客人。”
“啊?!”小二一怔,忙问:“三位可是烟霞派的大侠?!”
孙玉如傲然点头:“咱们正是烟霞派的!”
小二忙不迭的躬身道歉:“小地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快快有请!”
孙玉如摆摆小手:“不知无罪,算啦,带路便是!”
三人在小二的引领下,慢慢进了南风楼。
楼中已经坐满了人,个个腰间鼓鼓的,或是拿着长长地包袱,显然是身藏利器。
见三人进来,本是喧闹的酒楼顿时一肃,近百数目光不善地望向三人,杀气腾腾。
孙玉如撇撇嘴,不屑地哼一声:“净吓唬人,真是好笑!”
杜文秀蹙了蹙眉头,清冷目光一扫四周,低声问:“师妹,若是他们一起攻咱们,可能脱身?”
三人踏着楼梯,往二楼上走。
孙玉如一顿步子,蹙眉顾盼四周,摇摇头:“这些家伙个个武功不低,若是一块儿围攻咱们,麻烦得很呢!”
杜文秀淡淡一哼:“没想到,这个东海帮,手段如此狠毒,咱们怕是有来无回了。”
说这话时,她神情清冷,毫无担忧恐惧之像,反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孙玉如举步跟上,鼻子一哼:“若是回不去,就杀个够本呗!”
萧月生走在二人身后,摇头一笑,这两个小姑娘,都是不怕死地主儿,委实让人挠头。
刚一踏上二楼,一阵哈哈大笑声响起,面前已站着五人。
偌大的二楼,空荡荡的,仅有这五人。旁边一张桌子摆着酒与菜,飘着香气。
当先一人,鹰目隆鼻,正是东海帮的帮主赵伯川,身旁是赵丰元与三个中年男子。
赵伯川抱拳一拱,大笑道:“哈哈。正午时分,三位还真是信人,时辰刚好!”
杜文秀淡淡道:“烟霞派中人,自然诚信守约!”
赵伯川抚髯而笑:“好好,赵某最喜欢地便是诚信之人!”
杜文秀瞥他一眼,斜睨四周,淡淡道:“赵帮主,你将所有人都赶走,只有你们东海帮之人。莫不是怕旁人看了你们的笑话?!”
赵伯川一怔:“哦?此言何意?!”
孙玉如踏前一步,娇哼道:“若是东海帮败了,传了出去。大大丢胆,索性来个杀人灭口,对也不对!?”
赵伯川忙摆手,呵呵笑道:“两位女侠误会啦!”
见二女紧盯着自己,赵伯川抚髯笑道:“我是怕你们败了,传了出去,毁了烟霞派的名声,……赵某一片好心,委实冤枉。”
杜文秀与孙玉如同时冷笑。鄙夷的望他,摇头不语,不想遇到如此厚脸皮之辈,真是大长见识!
萧月生双眼微眯,站在两女身后,一言不,盯着三人中年男子瞧,已然瞧出,他们便是那天偷袭之人。
这三个人。气质相似,应是修炼的同一种武功,显然是同门出身,默契定然十足。
这三人地剑法个个不俗,非是寻常高手可及,不知赵伯川使了什么手段,竟能笼络到如此高手。
他心中思忖,这个赵伯川,颇有几分枭雄心性。行事严密。无所顾忌,先派人试探两女的武功。如此看来,他已有万全的准备。
杜文秀踏前一步,按上剑柄,淡淡道:“莫说废话了,动手罢!”
“哈哈,杜女侠果然是痛快人!”赵伯川又一阵大笑,双眼却冷冷的盯着她,宛如一双鹰眼俯视猎物。
赵丰元上前一步,抱拳笑道:“杜女侠,孙女侠,在下赵丰元,还请指教!”
他一身宝蓝长衫,玉面朱唇,剑眉朗目,实是一个难得地美男子,抱拳一礼时,举止优雅,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他双眼定定盯着两女看,看了这个看那个,仿佛目不暇接,难以分辨哪一个更美。
两女斜睨他一眼,神色冷淡,如此英俊男子,他们烟霞派中多得是,拿出一个便不输于他。
赵伯川抚髯笑道:“呵呵,这是犬子,就代在下迎战两位姑娘,还望手下留情才是!”
杜文秀眉头一蹙,淡淡道:“就他一个人?”
赵伯川摇头笑道:“两位女侠身手高明,他若一人,岂不是太过小瞧了两位女侠,就再添上一人罢。”
一个中年人跨前一步,站在赵丰元身旁,并肩则立,冲两女略一点头,神色冷漠。
这中年男子容貌普通,一身灰衫,微阖着眼睛站在那里,宛如一段枯木,无声无息,毫无生机,极易被人忽略。
二女扫他一眼,点点头,杜文秀右手按上剑柄,道:“既如此,那就开始罢!”
萧月生嘴唇翕动几下,清朗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那中年人更胜一筹,你们莫要留手,直接杀了。”
他内力已具,虽然细弱,却精纯无比,足以支撑他使用一些奇功绝艺,传音入密便是其一。
两女点头,铮铮两声,拔剑出鞘,身前蓦地出现一团银芒,凝而不散,亮得耀眼,不敢直视。
杜文秀踏前一步,孙玉如斜跨扭身,两人方向顿成直角,随即身子一纵,银芒投入了杜文秀银芒之中。
两团银芒融二为一,猛的一涨,拉长延伸,变成了一面光盾,挡在二女身前。
赵丰元与中年男子见状,对望一眼,点点头,忽然纵身上前,长剑在空中出鞘,刺向光盾。
赵丰元剑势刚猛凌厉,宛如狂涛怒浪袭至,中年男子则悄无声息。柔如春风拂面,慢悠悠而至。
两柄剑同时刺到,一刚一柔,刺入光盾之中。
“叮叮叮叮”长剑交鸣声不绝于耳,似是一阵疾雨打着屋檐,煞是动听。
赵伯川抚髯而笑。对自己儿子的武功,信心极具,毫不在意,转过眼去打量萧月生。
他抱手一拱,呵呵笑道:“这位先生,咱们与其干站着,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萧月生摇头,淡淡道:“不必。胜负很快会分出。”
“叮叮叮叮”清脆声再次响起,却是赵丰元与中年男子不服气,一刚一柔。再次挥剑攻其光盾,想要突破之。
他们心中不服,区区两个女子还拿不下来,委实愧对自己一身精绝的剑法。
赵丰元飘然后退,心叫不妙,手臂**,隐隐握不住剑,欲趁后退之机缓一缓劲儿。
银芒暴涨,两女飞身而起。掠过中年男子,灿灿光华如江河决堤,瞬间追上赵丰元。
赵丰元身在空中,只觉光华扑而涌来,寒气逼人,顾不得手臂**,挥剑舞出一道剑网,护在身前,抵挡光华。
“叮叮叮叮”他身子在空中颤动。交鸣声中,终于握不住长剑,脱手而出,与身子一同向下跌落。
临跌倒之际,他猛的一拧身,强忍**,运气于腿,稳稳站住,转眼间。右肩头涌出热血。染红了肩头的衣衫。
两女剑尖指着他,搁在喉咙前。杜文秀淡淡道:“你败了!”
中年男子见此情形,一咬牙,身子一纵而起,身剑合一刺向杜文秀背心。
杜文秀一动不动,置若罔闻,孙玉如霍的转身,顺着转身之势,剑尖由下至上,轻巧地一撩。
“叮”两剑相交,她剑尖正点中对方剑身。
中年男子长剑一荡,轻哼一声,随即握紧剑,不让它脱手飞出,猛地一斩,斩向疾刺而至地剑尖。
杜文秀淡淡道:“别动,否则,我一剑刺死他!”
中年男子疾退,脱出孙玉如地剑尖,飞到其余两个中年人身边,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赵伯川忙一伸手,用力摆动:“杜女侠,莫要冲动!”
杜文秀转头淡淡望着他:“这场比武,胜负如何论之?!”
“……自然是烟霞派胜了!”赵伯川迟疑一下,看了一眼赵丰元,苦笑着点头。“甚好!”杜文秀点点头,转身扫视一眼四周,淡淡道:“即使咱们胜了,怕也难逃你东海帮地围攻,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赵伯川心头一紧,忙道:“杜女侠是要……?”
杜文秀淡淡道:“让赵少侠护送咱们一程罢!”
赵丰元忙叫道:“父亲……”
啪啪两声,杜文秀左手一探,点中他身体两处**道,止住了他说话,又在他肩头上点了两处,止住流血。
赵伯川用力咽一口唾沫,舔舔嘴唇,沉吟片刻,与赵丰元熊熊火焰一般地眼神一触,点点头:“好,在下答应了!”
孙玉如眉开眼笑,得意的斜睨一眼赵伯川四人,护在杜文秀身后,拉着赵丰元慢慢往下走。
萧月生走在最后,抱拳一礼,温声道:“赵帮主不必送了,只需传一声令便可,我等感激不尽。”
赵伯川停下身形,苦笑一声,摇摇头,扬声喝道:“帮下兄弟听令,不得出手!”
楼下哄然响亮,声音几乎将楼顶掀翻,小二躲在柜台后,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黑。
萧月生道:“咱们出了宁海城,自然放下少帮主,赵帮主无须担心,告辞!”
说罢,一抱拳,转身下楼,从容潇洒。
赵伯川脸色铁青,一掌拍在身旁朱漆桌子上,“喀嚓”一声,枣木方桌四分五裂,饭菜酒茶散落一地。
刚才动手的中年男子抱拳,冷冷道:“赵帮主放心,我三人会将赵师弟救回来。”
“唉……”赵伯川仰天长叹,转身抱拳行礼:“一切……,有劳三位兄台了!”
中年男子冷冷道:“同门师弟,我岂能不救。告辞!”
说罢,三个男子转身便走,旋风一般消失于楼上,唯有赵伯川怔怔站着,脸色铁青吓人。
他苦心谋划一场,拼着得罪整个宁海城的武林群雄。包了整个南风楼,便是为了以防万
他行事小心,即使明知二女中了掌伤,伤势难救,仍是小心谨慎,生怕阴沟里翻船,没想到,果然自己小心的没错,她们已然恢复。
不但恢复。反而更胜往昔,否则,凭着他儿子赵丰元地剑法。再加上其师兄,稳稳得胜。
种种意外凑在一起,竟变成如今的结局,东海帮定会成为武林中的笑柄,再难抬起头。
这般打击,对于一个帮派而言,是毁灭性的,没有了名望,人们很难再尊敬。高手也不会前来,宛如无源之水,慢慢地枯涸。
想到未来的情形,他打了个寒噤,忙提起精神。
唯今之计,必须杀掉这三人,以雪奇耻,挽回名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他扬声喝道。
三个长老飘身飞上楼来,站在他跟前,神情沉肃,抱拳道:“帮主,有何吩咐?!”
赵伯川踱步至窗口,推开窗,冷风吹上他地脸。
他淡漠的声音被寒风吹到三人耳边:“传令下去,我要他们三个的人头!”
“是!”三人抱拳。
其中一个须眉皆白地长老迟疑一下,冲着他后背问:“帮主。那少帮主他……”
赵伯川默然不语。半晌过后,叹息一声。朝后摆摆手。
“是!”三人点头,彼此对望了一眼,慢慢退下去。
他们心中凛然,人都说虎毒且不食子,帮主却好,为了杀那三个,竟然不顾少帮主的性命,心肠之狠,委实可怕。
他们不禁想到,对自己的儿子尚且如此,若是对旁人,岂不是更无情?!
赵丰元双肩被点了**道,不能动弹,双腿却安然,肩膀上被搭着一柄寒气凛凛地长剑,吩咐处似乎不停地涌进来寒气,由不得他不走。
三人慢慢退出南风楼,孙玉如转身,搭手挡住正午的阳光,再看一眼酒楼,对一丈开外的人群满不在乎,笑道:“先生,师姐这一招使得妙极!”
杜文秀淡淡道:“是承先生指点的。”
孙玉如一拍双掌,恍然大悟:“嘻嘻,怪不得呢!”
萧月生摇头一笑:“小心一些,莫让他们钻了空子。”
孙玉如斜睨一眼赵丰元,抿嘴笑道:“有这个少帮主在手,他们哪敢胡乱动?!”
萧月生道:“这个赵伯川,可不是心软之辈”
孙玉如得意的笑道:“虎毒不食子嘛,谅他不敢派人来!”
萧月生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目光落在赵丰元身上,温声道:“赵少侠,你说,令尊会不会住手?”
赵丰元目光如炬,冷笑一声,只是说不得话,便摇头示意。
孙玉如哼道:“他的话怎么能信?!”
虽如此说,却依然紧了紧手上的剑,朝后面望去,防备他们真地暴起难。
萧月生拦一辆颇是豪华地马车,扔了一锭银子,将马车上地人请下去,然后两女挟着赵丰元坐进去,他充当车夫,打马而行,朝着南城门疾驰而去。
南风楼离南城门很近,转眼地功夫,他们已经出了城门,跑上了宽敞地官道,度更快。
马车里颇是宽敞,孙玉如自车窗探头,朝后面望去,却见三匹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那三个灰衣男子。
她忙道:“先生,他们追过来啦!”
萧月生点头:“嗯,你且坐进去,坐稳了。”
说罢,马鞭一挥,出一声脆响,马车猛的加,两匹马撒了欢似的疾驰。
车中三人冷不防,身子一趔趄,被点了**道的赵丰元身子一滚,撞向车门。
杜文秀微阖双眸,似是入定练功,忽然出手,剑鞘一搭,定住他身形,淡淡道:“赵少帮主,不必再费心了!”
赵丰元心中一叹,本想趁她们松懈之机逃走,没想到这个冰山似的女人如此机警。
萧月生手上鞭子极长,挥鞭甩响,声音清亮。
孙玉如仍不放心,自窗口探头,笑着问道:“先生,他们能不能追上来?”
萧月生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长鞭,懒洋洋点头:“他们骑马快,定能追得上,少不得一场恶斗。”
孙玉如双眼放光:“好咧!”
萧月生转头一望,忙道:“你莫这般探头,若有暗器袭来,可会躲避不及。”
玉如缩回头,对身侧地杜文秀道:“师姐,他们会追上来的,咱们还要斗一斗他们呐!”
杜文秀点头,又阖上双眸。
孙玉如瞪一眼赵丰元,哼道:“你这个草包,还有高手救你,真是命好呢!”
赵丰元闭上双眼,轻轻一哼。
转眼之间,马蹄声身次响起,孙玉如抽出剑,搁在他脖子上:“若是他们真的敢出手,我先宰了你!”
赵丰元睁开眼,神色不屑,轻蔑扫她一眼,又再阖上。
孙玉如骂道:“你这草包,脾气不小!”
杜文秀闭着眼睛,淡淡道:“玉如,莫跟他多费口舌,小心戒备!”
玉如闭上嘴,狠瞪一眼赵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