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
仪琳一怔,忽然之间,在此情形刺激之下,她有顿悟之感。是呀,降妖伏魔,便是为了不让他们害人。
他们本是恶人,作恶多端,纵使改过,但他们害的无辜之人。又何处诉冤?!
蓦然之间,她地观念有天翻地覆之变,以前地自己,确实太过幼稚,只看到眼前之人的可怜,看不到被害之人地可悲!
她气势一变,脸色肃然,走到一人跟前,淡淡问道:“你也是想要偷盗我的马吧?”
那人身穿玄黑罗衫。单薄不挡风,仿佛随时会被肌肉撑破,怒眼相瞪仪琳。
他长方脸庞。浓眉大眼,满脸地横肉,豹眼狮鼻,牙齿露在外面,森然如泛冷光,其怒目相瞪之状,像极了寺院里,佛祖坐下的怒目金刚,神态慑人。
仪琳伸手一拂。解去了他的**道。
“***,小尼姑,好辣的手段!”大汉嘿然冷笑,毫无惧色,眼中冷电迸射。
“你们想杀人在先,怨不得我。”仪琳摇头,秀眸中露出悲悯神色,叹道:“废了你的武功,望你自此之后。莫要再为恶。”
“你敢!”大汉扭身拔刀,护在身前,冷哼道:“刚才是我没防备,你以为,咱们就是这般不堪?!”
长刀又宽又大,比平常地长刀大了一个号,寒气四溢,月光照在上面,泛着青色地冷光。随着大汉动作。青光晃动,如明月落在水中。
仪琳摇摇头。他如此武功,委实算不得对手,身形一晃,长袖一拂,但要点他**道,废他武功。
“住手!”大汉怒喝,长刀蓦的横到了自己脖子上。
仪琳一怔,身形蓦的回到原位,蛾眉轻蹙,难解的望着他。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对视一眼,皆恨恨的跺脚,却后悔莫及,没想到这个家伙狡猾如此!
“若是再动一步,我便横刀自杀!”大汉冷冷喝道,紧盯着仪琳,眼神坚决。
仪琳忙伸手道:“有话好说,我只是废你武功,留你性命,何必如此?!”
仪和仪清两位师太摇头叹息,掌门行事还是太嫩,这个时候,岂能示弱,更被他抓住不放。
果然,大汉冷笑,长刀紧握,狠狠瞪着仪琳:“没有武功,老子早晚也要被仇家宰了,不如索性一了百了,免得受苦!”
仪琳轻蹙眉头,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若是大汉没有了武功,仇家找上门来,定然难逃一死。
“掌门,你管那般多干嘛,他若是真想不死,找个地方躲起来便是,天下之大,谁能找得到他?!”仪和师太轻哼。
仪琳想了想,道:“你仗着武功为恶,即使被仇家杀了,也是因果循环,谁也帮不了你。”
“放屁!放狗屁!”大汉怒哼,大瞪着眼睛,狠狠瞪她。
仪琳秀脸沉下来,被大汉激怒,娇声哼道:“你现在死了,也就死了,现在不自杀,即使仇家找上门来,你也能多活一些日子!”
“放屁,放狗屁!”大汉大声喝道,退后两步,倚在一棵大树上。
他猛的一转身子,大声喝道:“与其被仇家杀了,不如自己了结,小尼姑,是你逼我死的!”
大树后有一个人,呆立如木鸡,是被仪琳点了**道,他转身之际,没有看到此人,将其撞倒。
他置之不理,身形飞退,手上长刀仍横在脖子上,大声道:“你若是追过来,我便自杀!”
他身形退得极快,仪琳皱眉看着,无奈的摇头。
“掌门,不能放过他!”仪和师太急道。
仪清师太忙点头:“是啊,掌门,此人如此狡猾,为恶更烈,还是废了他地武功罢!”
仪琳秀脸轻点,皓腕一翻,左手自宽袖中伸出,食指拇指间已经拈着一枚温润地棋子,漆黑如墨,难以看清。
两人对视一笑,知道仪琳又要施展弹指神通。
这一项弹指神通,二人羡慕之极,乃是惊鸿一剑萧一寒所传,实是无上绝学。
比起寻常地暗器手法,弹指神通远远出暗器地范畴,小巧地棋子上所蕴力道,若阴或阴。或虚或实,远蕴精妙灵动,比刀剑更加精妙,更遑论寻常的暗器。
只是,她们一向所看到的,只是莹白的棋子。却未见过她施展黑棋子,曾经好奇的问。
仪琳只是摇头,露出为难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们知道,定是萧一寒说过什么,不让她告诉旁人,这般隐秘之事,涉及武功,二人也不能多问。
此时。终于见到她要施展黑棋子,大感兴趣,想看一看。这般颜色的棋子,终于有何奥妙所在。
仪琳看着他转过两棵大树,终于消失不见,微微一笑,屈指一弹。
在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紧张注视下,如墨般棋子倏然射出,飘飘悠悠,仿佛一朵羽毛被清风吹动,无声无息。向前飘去。
仅过了两丈,她们眼前便失去了棋子地影子,用心感应,亦无法感应得到,声息俱无,仿佛消失融化于夜色中。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露出震惊之色。
她们都不是驽钝之人,转眼之间,便想到了这棋子的奥妙所在。竟是无声无息!
武林中人,眼观六路,耳闻八方,武功强横,耳力更是灵敏,飞花落叶,俱能听得到。
这般人物,偷袭往往无用,因为能够听到暗器破风之声。事先避开。便无所畏惧。
只是,若是这般高手。遇到了这样地棋子,却是再无用处,即使棋子落到自己身上,怕是也能所知觉。
二人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掌门不说,这般暗器,委实可畏可怖,散布于武林,岂不是人人惊惧?!
大汉躲在一颗树后,长刀放下,长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涔涔冷汗,刚才实在好险!
他蓦然一惊,紧抓长刀,横在身前,隐隐觉察到了危险,凝神一听,却没有动静,又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个恒山派的小尼姑竟然棘手如此,早知道,就不来赶这个热闹了!
他刚一放下长刀,身子一僵,呆呆立住,满是横肉的脸上布满惊诧与不甘,竟不知道如何中了招。
仪琳的身形出现在他身后,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也跟在身后,看着呆呆木立地大汉。仪琳伸手,在他胸口一按,取下一枚墨黑的棋子,收入袖中。
“掌门神技!”仪和师太紧盯着仪琳的一举一动,点头赞叹道。
仪琳摇摇头,毫无骄傲神色:“仪和师姐,这没什么的。”
“掌门,此人如此可恶,还是杀了罢!”仪清师太皱眉看着大汉,轻声道。
仪琳忙摇头,诧异的看着仪清师太,心中惊异,仪清师姐并不是心狠之人呀。
仪清师太看了看她地左手,又看了看大汉,眉头轻皱。
仪和师太也恍然大悟,忽然明白过来,忙点头:“掌门,此人确实可恶,杀了!”
仪琳想了想,摇摇头:“两位师姐,废了他的武功,算了罢!”
二人见此,心中各自焦急,若是掌门的神功被传了出去,大大的不利。
“就这样罢。”仪琳不等二人多说,长袖一拂,大汉身子一颤,脸上神色惊恐万分。
仪琳不敢去看,转过身去:“师姐,咱们走罢!”
二人转头看了看他,犹有些不甘心,只是既然掌门话,她们又不能不遵,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仪琳心思忧忧,虽然想通了,但眼前仍闪现着大汉惊恐万状地神情,心中隐隐的难受。
二女跟在她身后,也想着心思,患得患失,不知大汉会不会将掌门的神技传扬出去。
“仪和师姐,仪清师姐,他并未看到如何中招,不要紧地。”仪琳低声说道。
二人闻言一怔,对视一眼。
她们没想到,掌门竟是如此聪明,一眼看破了她们的心思。
“掌门,这可疏忽不得。”仪和师太郑重说道。
仪琳笑了笑,步履从容,轻声说道:“弹指神通地黑子,我也刚练成不久,即使旁人知道,也是防不住地。”
“小心一些,总无大错。”仪和师太郑重说道。
“嗯,我晓得啦,他并不知晓的。”仪琳点点头。
忽然,三点寒芒各身射向三人,却是三柄利剑,自大树后猛地刺出,出奇不意,快得绝伦。
仪琳眉头一皱,大是不悦,对自己的明心清意不满,竟然因为心思,对周围的警惕大减,实在不可恕,若是大哥有跟前,定要训斥自己一通的!
她身法自然踏出,前进一步,看似直直朝前,却是沿着一个弧度而进,剑尖便刺在了空处,差之毫厘。
另二人各自怒喝一声,长剑出鞘,拔剑抵挡,二人地剑法俱是高明,自从跟在仪琳身边,得她指点,突飞猛进,远非原本可比。
转瞬之间,六人捉对厮杀仪琳明白过来,刚才那个大汉趁机将他们的**道解开了,所以才能偷袭自己,这个人确实狡猾!
趁着仪琳想心思的功夫,对手剑招连绵,招招狠辣,仪琳心思不属,脚下却踩着步法,任凭他狂风暴雨,她安之若素。
这个时候,又有三人扑了过来,随即,又有数人,仿佛星火燎原,越来越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