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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反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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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这是哪里?”左冷禅冷峻的问道。

    乐厚挤出一丝笑容:“掌门,咱们在悦来客栈里。”

    左冷禅点点头,腾的坐起,一摆手:“各忙各的去罢!”

    他的模样,生龙活虎,并不像受内伤,见他如此,十余个弟子行礼离开,乐厚留了下来。

    “掌门,究竟怎么回事?!”乐厚凑到近前,低声问道,脸色沉重,他领教了萧一寒地厉害,至今心有余悸。

    在萧一寒跟前,自己便如稚童一般,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感觉,他痛恨不已。

    他恨不得马上功力大进,将萧一寒打败,出这口恶气,但随即一想,却又茫然,深深地无力感攫住了他,萧一寒的武功,委实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如此武功,岂是人力能及?!

    “没什么。”左冷禅摆摆手,脸色冷然。

    乐厚稍一迟疑,闭嘴不言,自己昏过去,想必他跟萧一寒交手,凭萧一寒地武功,掌门定讨不得好。

    他知趣的告辞,拉门出去。

    左冷禅推开窗户,外面暮蔼笼罩,太阳已落山,空气中飘荡着木柴燃烧的香味,大街上地喧闹声隐隐传来。

    他看清楚,这是一间雅院,隔着大街颇远,祥和幽静。

    合上窗户,他盘膝坐到榻上,功力缓缓流转,仅拿出一丝内力,在经脉内循环,经过膻中时,他心中紧张。

    膻中仍盘桓着一股热气。这些热气似乎形成一颗气珠,慢慢旋转,凝而不散。

    当这一丝内力经过时。热气自顾自的旋转,没有理会它,任由其通过,左冷禅顿时心中一喜。

    他慢慢将内力之流加大,小心观察,仍无反应,膻中内的热气仿佛一个不搭理人。自顾自地旋转,不理会经过的内力。

    疑惑之际,他心生庆幸,若是如上一次,膻中之气作怪,自己就根本不能施展内力,若是那般,实是可怕之极。

    半晌之后,他又不死心,虽然不理会人。但卧榻之旁,岂容旁人酣睡,那团热气盘踞在此,总是麻烦,将来说不定会成大害,须得除去才是。

    想到此。他分出一丝内力,到膻中,如一根细细的蚕丝,慢慢绕向热气之珠,想要一探虚实。

    内力之丝乍一碰到气珠,剧痛扑天盖地而至,如滔滔洪水。席卷而来,不容抵抗,他眼前一黑,再晕过去。

    醒来时,睁眼一眼,屋子被黑暗占满。

    他转头顾盼,空荡荡地屋子,自己躺在榻上。身下是厚软地褥子。心中一片寒冷。

    小心翼翼的催动内力,觉膻中的那颗气珠仍在盘旋。内力流过,并无异样。

    他却不敢再冒险,隔着远远的,不敢让内力与气珠相撞,否则,定然再次昏厥。

    这在恒山派的境内,别人的地盘上,若是昏倒过去,说不定,杀身之祸便在眼前。^^^^

    昨夜地暗杀,没能杀得了岳不群,却惹怒了萧一寒,实在得不偿失,他摇摇头,心中暗自一叹。

    周围的一切,变得灰暗,体内这颗气珠,成了他地心腹之患,若不能化去,心中不安。

    “乐师弟!”他沉声叫道,声音冷硬。

    乐厚推门进来,左冷禅道:“咱们连夜出!”

    “是!”乐厚虽疑惑,却不犹豫,一礼退出,招呼众弟子收拾行装,马上出。

    这一日清晨,萧月生睡了个懒觉,起床之后,太阳已经到了半空,屋外有呼呼之声,他闭眼即知,是江南云在练剑。

    这间屋子很简洁,是一间客居地禅房,仅有一榻一桌,他在榻上调气吐纳几口,推门出来。

    院子中央种着四棵小松树,呈四个方位,构成正方形,在寒冷的风中傲然而立,仍旧散着勃勃地生机。

    四棵小树中间,江南云粉色身形闪动,在小树之间穿梭如蝶,寒霜剑挥动,剑光闪烁,笼罩住自己的身形。

    剑尖常常掠过松针,差之毫厘,却终究没有碰到,凌厉的剑气仿佛虚无,未作松树丝毫,片叶不落。

    “师父起来啦?!”江南云身形一闪,出现在萧月生身前,寒霜剑倒持臂后,笑意盈盈。

    她玉脸雪白,脸腮绯红,似乎一块白玉抹上了一层胭脂,诱人檀口吐出白气,两股白气悠悠荡荡,但似余力无穷,几乎达到地面。

    萧月生打量她一眼,笑道:“难得如此勤奋!”

    江南云明眸一剜,腻声嗔道:“师父,干嘛这般取笑人?!”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道:“可去看林少镖头了?”

    “少镖头伤好得很快,有师父的灵药,哪能有事?!”江南云一掠秀,娇声笑道。

    萧月生笑了笑,神色一肃:“你的剑法练得如何?”

    “我如今已能使出六招。”江南云明眸转向别处,不敢去看他。

    萧月生虽然平日里跟她嘻嘻哈哈,但对于武功修炼,却极是严格,若是稍有差错,不会喝骂,却会沉下脸来。

    “嗯,六招……”萧月生点了下头,没有说话,转身回到了屋中。

    很快,他刚坐下,江南云便手端木盆,肩搭毛巾,袅袅娉娉地走进来,伺候他洗漱。

    “师父,咱们何时离开?”趁着萧月生洗脸。江南云到榻前叠被,不经意的问。

    “今天就走。”萧月生毛巾拭脸,动作利落。

    “今天就走?”江南云惊诧地扭身。

    萧月生点头。将毛巾搭到一旁:“再留在这里也无益,山庄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师父是想师母了罢?!”江南云抿嘴轻笑,巧笑嫣然。

    萧月生眉头一皱,哼道:“小孩子家,乱说什么!”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直奔西边而去。

    岳不群住的院子与萧月生相隔甚远,若是不然,那一晚也不会让左冷禅得逞。

    来到院中,却见林平之正慢慢在院中散步,见到萧月生进来,忙拱手见礼。

    “少镖头不要多礼,你有伤在身。”萧月生摆摆手笑道。

    岳不群自屋中出来,身上紫气氤氲,似乎正在修习紫霞神功,见萧月生来了。忙匆匆收功出来。

    “萧先生,快快有请。”岳不群热情万分,呵呵笑意,神态间带着几分亲近。

    萧月生与华山派渊源甚深,五岳剑派之中,除了仪琳的恒山派。便数华山派,林平之,还有令狐冲。

    “少镖头地伤不要紧了吧?”萧月生转身问林平之。

    林平之俊脸已恢复红润,摇头笑着说不要紧,亏得萧先生地灵药,若是不然,性命堪忧。

    岳不群也笑道。华山派欠了萧先生数条性命,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才是啊,若有差遣,用得着之处,千万不能客气。

    萧月生笑着答应,随即说道,他来是告辞的,今天便要下山了。

    岳不群与林平之皆感吃惊。觉得他与恒山派如今亲近异常。怎能这么快便走。

    “家中夫人在,有些不放心。”萧月生苦笑道。

    岳不群恍然。抚髯而笑,他将心比心,知道萧月生的感受,自己便是如此,宁中则与令狐冲他们呆在华山,他心中总有惴惴之感。

    “既然萧先生要走,咱们便一起走罢!”岳不群笑道,看了看林平之,露出询问之意。

    “是呀。”林平之点头,明白师父的担心。

    “少镖头的伤势未逾,养好伤再走罢。”萧月生劝道,稍一沉吟,道:“让南云留下,陪你们回去。”

    岳不群与林平之一怔,疑惑的望他。南云地剑法虽差,但应付左冷禅,也应该足够。”萧月生温声道,抚了抚唇上地小胡子:“她平常一个人,独自练功兴致不高,也是太过无趣之故,……我想让她到华山呆一阵子,多跟少镖头他们切磋,也可督促她勤奋一些。”

    岳不群与林平之顿时明白,他这是怕左冷禅再来找麻烦,让江南云前来保护的。

    “这……这……”岳不群苦笑,无言以对。

    他心中感激之余,又有几分惭愧,竟然需要别人的庇护,自己这个华山掌门委实窝囊。

    “左冷禅受了点儿伤,暂时自顾不暇。”萧月生笑了笑,说罢,他一抱拳,飘然而去。

    岳不群与林平之站了片刻,两人相视苦笑。

    “你慢一些!”岳不群摇头苦笑:“……萧先生对咱们,可是送佛送到西了!”

    林平之点头,放慢步子,默然不语。

    “什么?!”江南云大惊失色,几乎要跳起来,娇声道:“师父,我要去华山?!”

    “好了,不必多说,就这么定了!”萧月生脸色不耐,摆摆手,拿起了行囊。

    江南云一把抓住包袱,绝美玉脸露出可怜之色:“那……,师父,我要呆多久?”

    “何时练成清虚剑法,何时回来!”萧月生哼了一声,包袱轻轻一颤,将江南云的玉手震开,转身出屋。

    “师父!”江南云急唤一声,飘飘来到他身后,明眸蒙了一层雾气,随时可能凝成泪珠。

    “又不是生离死别,莫要丢人现眼!”萧月生摆摆手,苦笑不得的道:“南云,没我管着你,自由自在,岂不美妙?!”

    “师——父——!”江南云娇嗔,狠狠跺脚。

    萧月生哈哈一声大笑,身影一晃,渐渐变淡,慢慢融化在空气中,已然消失。

    江南云站在那里,想了想,玉脸露出落寞,心中空荡荡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半晌之后,醒过神来,便到了岳不群与林平之的院子,让人通报仪琳,要换了院子,便住在他们隔壁。

    “江帮主,萧先生呢?”见她来此,岳不群苦笑。

    “师父已经走了,”江南云嫣然笑道,一掠秀,风情万种的道:“……他临行前吩咐,让我在华山上练剑,说那里最是安静,没有杂事分心。”

    “唔,既然如此,那就依萧先生地意思办罢。”岳不群缓缓点头,没有再矫情地推辞。萧月生到了恒山的脚下,想着临行前,仪琳眼泪汪汪地情形,心中微疼,大感不舍。

    他这么早便离开,一担心刘菁,二是不想呆得太久,心中难舍,离开时太过痛苦。

    这个时候,他对于瞬移神通,大是渴望起来。

    但他如今修为还差了一层,只要突破了这一层,便能再现瞬移的神通,弹指之间,瞬息数里。

    到那个时候,自己便可在观云山庄与恒山之间自如来往,每日来看一次仪琳,想必美妙得很。

    没有江南云,也没有小荷,他自己孑然一身,孤身上路,倒没有一番感觉。

    只是待过了中午,来到一处酒楼中吃饭,便有些不习惯,一个人吃饭,好像饭菜也难咽了。

    仅是尝了几口,他便离开,展开身形,也不用马匹代步,风驰电掣的往回赶。

    没有旁人的拖累,他可以尽情施展轻功,缩地成寸之术施展,身形一隐一现,之间隔约有近一里,足以骇人听闻。

    傍晚时分,他已经驰出极远,但又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按着一个方向,沿着官道而行。

    太阳坠在西边,几乎压到西山上,红彤彤地,散着温暖的霞光。

    这是一片宽阔的官道,周围是绿油油的麦田,像一块一块的锦绣,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感。

    他身形蓦的一停,转身望去。

    大道之上,正有一匹马疾驰,风驰电掣,马上一人趴着,没有了动静,似乎已经晕迷过去。

    萧月生一眼望去,皱了皱眉,这匹马呈粟色,浑身亮,似披着绸缎,马翻蹄疾驰,嘴角泛着白沫,却仍毫不歇气的往前冲刺,马上便要力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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