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切。
萧月生与江南云师徒骑马进了孙家集。
乍一进来,二人便觉有异,看了看四周,冷冷清清,丝毫不像是繁华之处。
照理而言,这座小镇身处要冲,两条官道交汇,应是更加热闹才是,看看街旁的小摊位,却是仅有寥寥几家,似乎都不出来做生意了。
他们沿着大街走,街上人丁稀少,走在街上的人们,也各是神情惊慌,看到萧月生与江南云骑马,纷纷躲避不迭,似乎见到瘟神一般。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望向江南云。
江南云扫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她似乎仍在生着气,一路之上,跟萧月生打起了冷战,爱搭不理的。
“南云,这里有些诡异,你去问问看。”萧月生打量四周,缓缓说道,脸色沉肃。
江南云下了马,放开缰绳,提裙来到道旁一个小茶铺中,动作曼妙的钻进去。
很快,江南云走出来,玉脸神色肃然,飘然上马,轻轻一磕脚跟,让骏马缓缓向前。
萧月生一夹马,慢慢跟上去。
“是魔教的人!”江南云看着前面。神情清冷,不假辞色,檀嘴微张,淡淡说道。
萧月生眉头一皱。转头望她,沉声问:“魔教地人杀人了?”
江南云仍不看他,明眸看着前方。神情专注,嘴上淡淡道:“镇上地富。张员外一家被灭了门,是魔教地人下的手!”
萧月生眉头锁了起来,对于日月神教,他一向懒得理会,这些人在他看来,与正道之人无异,只是信仰不同罢了,只是他们行事无忌。也是实情。
有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撑腰,魔教之人行事越地肆无忌惮,只是因为东方不败一直不曾出现,他们没有主心骨,方才一直安份着。
因为任盈盈地关系,他对于魔教之人多了几分宽容,没想到,又遇到此事。
“去镇上最大的酒楼!”萧月生沉着脸吩咐。
江南云虽看着前面,但心神一直观察着师父,见到他脸色阴沉。知道顿时是想到了任盈盈。
只是,纵使任盈盈是魔教之人,师父爱屋及乌,也不能没有公理正义才是!
想到此,江南云不满的娇嗔道:“师父!”她声音糯软娇腻,说不出地诱人,荡人心魄。
“咱们先去酒楼打听详细一下!”萧月生横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呀。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江南云娇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一夹马腹。骏马小跑了进来,跑在了前头。
出尘楼,乃孙家集最大的酒楼,共有两层,一层是大众,二层乃雅座,设置单间,环境幽静,无人打扰。
虽然孙家集不大,这座出尘楼却也颇为正规,与繁华大城市相差不多,桌椅皆是不俗,只是桌与桌子之间,距离很近,颇显拥挤。
大街上地人不多,但酒楼中的人却不少,此时乃是正午时分,正是吃饭的时辰。
江南云的美貌无双,风华绝代,甫一踏进楼中,一楼上的人们纷纷目瞪口呆,难以思考,脑海中一片空白。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楼上的座位几乎坐满,只能找一个在正中央的位置,这里似乎被特意让开,颇为宽敞。
二人刚一坐下,人们纷纷醒来,望向他们的目光颇有几分古怪,周围地声音也沉寂了许多,仿佛他们都在打量着二人。
“这位公子,那是陈公子地位子,还是莫要占着为妙。”旁边一个老出声劝阻,低声说道。
怪不得人们的目光古怪,萧月生有些恍然,点点头,转头对江南云道:“换个位子罢!”
江南云打量四周,玉脸清冷,皱了皱黛眉:“换来换去,忒也麻烦,这里没有人,咱们吃过饭,马上走便是了!”
其余地位子,都是周围挤满了人,若是坐上去,便马上被人所围在一起,座位之间的距离极近,气息可闻,委实有些讨厌。
“你呀,总要惹麻烦!”萧月生摇了摇头,却依言坐了下来,没有换座位的打算。
他也看到了一楼的情形,确实,别的位子太过拥挤,远不如这里宽敞,人们仿佛特意让开一段距离,不敢靠近一般。
小二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低声劝道:“这位公子,这位小姐,还是换一下罢,说不定,等一会儿陈公子会过来的!”
“小二哥,这里陈公子能坐,咱们便坐不得了么?”江南云明眸中光华流转,微微带笑。
小二虽然迎来送往,阅人极多,但待自己这般客气,这般美丽地女子却是头一次遇到,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忙摇头,诚恳的道:“陈公子脾气不太好,若是他见到,定会得罪这位公子与小姐的!”
“好了,待陈公子过来,我自会与他说,先上菜罢!”江南云玉手摆了摆。露出一丝笑意,顿然灿若雪光。
小二见她如此,拒绝不得,便无奈的点头。退了下去。
“这位陈公子,也不知是什么人物。”江南云拿着茶盏,漫声说道。却不望向萧月生,似是自言自语。
萧月生瞥她一眼。笑了笑,没有接话。
转眼之间,菜肴端了上来,萧月生看了看,有些不合心意,只夹了几箸,便停下来。
江南云瞥他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硬头心肠,不去理会他。
此时,人们已经渐渐恢复,虽然目光仍不停的扫过来,却已经开始各说各地话,大厅里恢复了喧闹。
蓦然间,人们忽然住嘴,声音一静,端得有几分诡异之感,这么多人。能够齐齐停下来,颇不寻常。
江南云放下银箸,转头一瞧,却是楼梯口正站着五个人。
当先一人,身形瘦削,脸庞长方,长了几颗青春痘,双眼狭长。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的身后乃是四个武林高手。个个都是太阳**高鼓,目光精芒四射。步履沉凝,气势不凡。
这个人一身公子哥地穿着,绸缎长衫,手上拿着一块儿碧玉,慢慢把玩,目光冷冽,神情阴沉。
他狭长地眼睛扫了扫萧月生与江南云,慢慢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江南云绝美的脸庞上。
“小生陈子安,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他上得前来,抱拳一礼,颇有几分儒雅地风范。
江南云放下茶盏,明眸一扫,淡淡道:“原来你便是陈公子,听说,这里是你地位子?”
“姑娘坐了在下的位子,乃是在下地荣幸!”陈公子呵呵笑道,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卑不亢。
江南云明眸一闪,倒有几分惊诧,没想到这位陈公子却也不是蠢人,淡淡点头:“本想快些吃完,然后便走,既然你已来了,咱们让开便是。”
她此话一出,极显通情达理。
“不必不必!”陈公子忙不迭的摆手,笑呵呵的道:“我另寻位子便是,姑娘请安坐。”
说罢,转身望向旁边的几张桌子。
那些桌旁的人们纷纷起身离开,仿佛老鼠见了猫。
萧月生与江南云对视一眼,两人虽然闹着别扭,但对外人的情况下,却丝毫看不出。
陈公子大咧咧的坐下来,四个高手站在他身后,没有跟着坐下来。
江南云凤眸一眯,打量着这四个人,他们四个,放到武林之中,都是一方之雄,内功修为深厚,竟自落身份,充起了家丁护卫,且神情恭敬,想来,这位陈公子,必有过人之处。
江南云明眸闪了闪,落在陈公子身上,仔细观察,暗自摇头,这位陈公子武功虽不俗,但与旁边地四个高手比,却是差了一截,显然,并非是因为武功折服了他们。
那无外乎恩情,否则,断难让四人这般恭敬。
江南云专心吃菜,陈公子不时投来目光,却又马上收回去,似乎忍不住望过来,马上省悟,便压抑自己。
这般情形,江南云已然习惯,不以为意,低头吃饭。
萧月生则慢慢的饮着酒,这里的菜难吃,酒却不俗,虽比不过青玉酿,尚可入口。
“陈公子,我听闻,魔教的人在此肆虐?”萧月生放下酒杯,冲陈公子抱了抱拳,温声问道。
陈公子看了一眼江南云,方才点头:“阁下乃外乡之人,还是少管这闲事为妙!”
“怎么,还别有玄妙不成?”萧月生一怔,微微笑道。
陈公子又看了一眼江南云,见她明眸盈盈,正望着自己,不由的咳嗽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也是张员外倒霉,张家的小姐太过美丽,被魔教的一个人看上了,便去提亲。”
“这里也有魔教的人?!”萧月生眉头动了动,眼中紫电一闪。
陈公子心中一凛,神色顿时变得端肃。
依他的脾气,根本不想理会相貌平平,看不出有何异状的萧月生,只因他与江南云同伴,所以才和颜悦色,不曾想,这却是一个深藏不露地高人,自然不敢怠慢。
这里已经靠近恒山境内,竟然还有魔教的人,如此想来,魔教是如何的猖狂,而恒山派的影响,也太过微弱。
“那是自然!”陈公子点头,又摇头叹气:“张员外乐善好施,正直好义,一看是魔教的人,便破口大骂,将那人派来的媒婆轰了出去,……结果,一夜之间,张员外一家鸡犬不留!”
他说着话,一幅义愤填膺的神情,重重一拍桌子,喀嚓一声,枣木桌子断成了两半。
这一手武功,彰显掌力的雄厚,似是无意为之,更见功力,拍完之后,迅地瞥了一眼江南
“如何能断定是魔教之人下地手?”萧月生淡淡问道。
“这还用问?!”陈公子摇头,冷笑一声:“张员外一向乐善好施,与人为善,从没有什么仇家,怎么会遭灭门之灾?!”
萧月生缓缓点头,没有说话。
江南云抬起头来,明眸一瞥陈公子,淡淡道:“没有别的了?!”
陈公子顿时双眼放光,一幅受宠若惊地神情,看了看四周,起身来到江南云身边,要凑上头去低声说话。
江南云身子往后一撤,摆了摆手,娇声道:“你尽管说罢,旁人听不到的!”
陈公子疑惑的望向她,转头打量四周,神情不解。
“快说罢!”江南云娇声催促,露出一丝不耐烦,对付男人,她手段高明,仿佛天生,只是见了自己师父,却一招也使不出来。
见江南云如此,陈公子无奈,走回位子,坐下来,低声道:“我曾亲见那个魔教的人伙同一帮人,扑向张员外的庄子。”
“当真?!”江南云明眸一睁,晶光灿灿。
陈公子忙赌咒誓,大声说道,浑忘了不能声张。
江南云缓缓点头,转身望向萧月生。
“既是如此,看来果然是魔教的人!”萧月生微微叹息一声,仰头喝了一口酒。
江南云斜了他一眼,放下银箸:“师父,我饱了,咱们走罢!”
萧月生放下酒杯,起身,便要往外走,陈公子忙跟着起身,急急道:“且慢!”
江南云霍然转身,明眸微眯,紧盯着他。
“两位可是要去投客栈?”陈公子被江南云的眼光一扫,心中一跳,忙呵呵笑道。
他心下思忖,看来,今天自己的眼睛太不好使,这位绝色美人绝不是寻常之辈,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江南云点头。
“那正好,我家所开的客栈,集里最大!”陈公子眉开眼笑。
江南云黛眉蹙了蹙,看了一眼师父,见萧月生不置可否,便缓缓点头:“前头带路罢!”
陈公子“哎”了一声,兴高采烈的起身,领着一群人出了酒楼,来到一间极大的客栈内,江南云打量了一番,看来看去,颇感满意,便在此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