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使大名鼎鼎,在下若不孤陋寡闻,岂能不知?”萧月生温声说道,轻呷一口。
“呵呵,一点贱名,不足挂齿,倒是惊鸿一剑的大名,天下轰传,一时风头无俩。”向问天呵呵笑道,抚着花白地胡子,道:“只是我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年轻。”
萧月生修炼有成,看起来更显年轻,但眉宇之间,却笼罩着一丝沧桑之色,若是细看,很难将其看成是年轻人。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喝茶。
向问天喝了一口茶茗,笑道:“听闻惊鸿一剑天下绝顶,一剑出,无人敌,我却是手痒得很呐!”
萧月生抬头瞥他一眼,见他并无敌意,眼中确实满是兴趣,摇头一笑,道:“待向右使治好了伤,切磋一下,也无不可。”
“呵呵,也好。”向问天点头,打量着萧月生,心中仍感惊奇,没想到这般年轻。
他听闻过惊鸿一剑的大名,只是以为,人们所说的年轻有为,怕也有三十余岁了,却没有想到,看起来,这个萧一寒竟不足二十岁,即使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又能练到何种地步?!两人正在喝茶,屋外脚步声响起,一轻一重,却是任盈盈陪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萧月生抬头打量,此人约有五十余岁,眉清目秀,看起来一个读书的儒子,只是脸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有几分古怪。
萧月生心中猜测。此人必是一直呆在幽暗之处。数年不见阳光,方能形成这般肤色。
他虽然看起来似是一个书生,但双眼早无比,偶尔一瞥之间,精芒一闪,洞彻心扉,令人心中胆寒。
萧月生暗自推测,此人这般气势。显然久居上位之上,一身气度慢慢养成,生杀予夺,一言决生死。
“萧先生,这是我爹爹。”任盈盈抢前一步,温婉说道。
“盈盈,这位想必便是萧小兄弟了?”任我行神情冷淡,扫了萧月生一眼。淡淡说道。
“爹爹,这是萧先生,是女儿请来帮你治伤的。”任盈盈忙道,心中担心。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对于爹爹的脾气已略知一二,眼高于顶,傲气冲天。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想一想爹爹曾是神教教主,她便也省然,神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身为教主,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将天下放在眼中。
但这位萧先生,也是一位高傲之人,虽然表现随和。但骨子里地高傲。甚至比爹爹更胜一筹。
“哦——?……帮我治伤?!”任我行扫了萧月生一眼,淡淡一笑。傲气隐隐。
萧月生抱了抱拳,没有说话,眸子里露出一丝笑意,望向任盈盈。
任盈盈也望着萧月生,露出请求之色,示意不要跟爹爹一般见识。
萧月生无声的笑了笑,轻轻点点头,看明白了她目光之中意,并同意了她的请求。
向问天一旁看得仔细,见二人眉来眼去,心下大笑,看来,这个萧一寒,正是盈盈地意中人。
虽然相貌一般,但如此年轻,却身负绝世剑法,实是罕见,确实值得女人倾心,盈盈喜欢上他,并不奇怪。
萧月生抱拳道:“任前辈,听盈盈说,你内力冲突,甚是凶险,特让我过来看看。”
任我行皱起眉头,转头看了一眼任盈盈,目光如刃,带着迫人地威严,显然身为一教之主,上位的气度极盛。
任盈盈低下头,她这次找萧月生是偷偷过来,并没有禀明爹爹,因为知晓爹爹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别人求助,心高气傲地他,偏偏要自己想办法。
“不必了!”任我行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教主!”向问天忙道,起身来到他身边,低声说话。
“哦——?”任我行惊讶的转头扫了萧月生一眼,有些惊奇,然后沉默不语。
萧月生微笑不语,明白定是向问天在劝说,可能提到了自己的身份,惊鸿一剑的身份果然有用。
任盈盈摇头叹息,没想到厚着脸皮将萧月生请来,爹爹却固执的不答应,实在头疼。
向问天低声说话,萧月生想听自然能够听清,向问天说,此值重要关头,若是能够恢复武功,方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如今东方不败势大,实在不妙,望帮主三思。
任我行虽然高傲,却并非笨人,只是不知萧月生地身份,不想让自己的底细被人知道罢了。
半晌之后,任我行缓缓点头,眯着眼睛,淡淡看着萧月生,道:“失敬,原来你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
萧月生抱拳微微一笑,等着下文。
“非是在下不相信萧先生,而是涉及到了我独门心法。”任我行沉吟着道。
萧月生仍旧但笑不语。
任我行沉吟着,扫了任盈盈一眼,道:“萧先生看,盈盈如何?”
萧月生眉头微皱,思绪电转,已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中不由的有些不快。
但话已至此,却不能不说,淡淡道:“任姑娘兰心惠质,万中无一,是世间罕见女子。”
他这话倒并非奉承之语,相处以来,任盈盈地独特品格,确实让他颇有几分敬重。
“呵呵,甚好,甚好!”任我行抚须一笑,露出慈爱之色,目光笼罩着任盈盈。
“爹爹!”任盈盈低下头,黑纱上地黛眉露出一抹羞意。
“萧先生既如此说,我也便放心了!”任我行慨然说道,抚须看着任盈盈一会,转头望向萧月生:“今日,我便作主,将盈盈许配给你,如何?!”
“爹爹!”任盈盈惊叫一声,忽的站起,差点儿将桌上地茶盏碰到地上。
萧月生暗叹一声,终于来了,苦笑着抚了抚唇上的小胡子,摇头无奈地道:“在下受宠若惊。”
他吸了口气,看了任盈盈一眼,任盈盈明媚的眼睛满是羞恼,狠狠瞪他一眼。
“能娶任姑娘这般女子,实是在下前世修来的福份,”萧月生缓缓说道:“……可是,在下已经成亲,却是难享这个福份了!”
“嗯——?!”任我行顿时皱起眉头,紧紧盯着萧月生的双眼,似乎要看他地话真假。
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仿佛一触即炸的火药,令人呼吸不畅,不敢大声出气。
“爹爹,你这是要逼女儿死么?!”任盈盈冷冷说道。任我行皱着眉头,望向任盈盈,不悦地道:“盈盈,你对他有情,他对你有意,为何不能嫁给他?!”
“爹爹!”任盈盈娇嗔,黑纱下的玉脸羞红一片,宛如天边的云霞,瑰丽秀美:“他是有妻室的人啦!”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事!”任我行哼道,目光如寒剑,扫了萧月生一眼,道:“有一个妻子,再娶一个,又能如何?!”
萧月生苦笑一声,遇到这般强势的人物,实在不是什么愉快之事,摇了摇头,道:“容我想想罢。”
他对于任盈盈,并非无情,但说马上娶她,却是毫无准备,怕伤了刘菁的心,但直接拒绝,却又会伤了任盈盈的心,只能使一招“拖”字诀了。
“怎么,难不成,盈盈配不上你?!”任我行面色不善,没想到萧月生竟然不答应。
自己这些年不出现武林,说的话好像不好使了!念及于此,对萧月生便有些不善。
萧月生微一皱眉,脸慢慢沉了下来,他心高气傲,岂能容别人如此这般逼迫自己?!
“爹爹!”任盈盈见势不妙,焦急地喝道。
“盈盈,你莫插嘴!”任我行一摆手,将她喝止,双眼如寒剑,紧盯萧月生。
萧月生看了任盈盈一眼,见到了她眼中地恳求,神情一缓,慢慢沉静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轻呷一口茶茗,慢慢仰身,倚在椅子中。
“任前辈误会了。”萧月生摇头一笑,温声道:“我只是自惭形秽罢了。”
“莫非以为我是三岁小儿?!”任我行冷笑一声,脸如罩上一层寒霜,气势逼人。
萧月生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再次轻呷一口茶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