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菁的愁思,她定定看着雾气里的寒烟阁,黛眉轻蹙。明眸中一片迷离。
“师娘。不必担心,师父不要紧的。”江南云轻声道。
刘菁转身,明眸望她一眼,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但眼中的忧愁却掩饰不住。
按她所想。散去功力。并非什么艰难之事,满打满算,一天的时间,也已足矣,如今,三天过去,实在令人心忧。
此时。她忽然有些后悔,干嘛不跟着丈夫学一学奇门遁甲之术。省得如今干着急,却无法进去看看。
其余诸人看她的神情,皆横了周晓雨一眼,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徒惹人烦恼。
这三天,庄内诸人都不敢在刘菁跟前提起萧月生,一提到他。刘菁便心绪低落。满脸忧愁。
湖面倒映灯光,照在刘菁地瓜子脸上。轻轻晃动,斑驳6离,仿佛刘菁地心绪一般。
“咦?!”江南云忽然抬头,望向西方的夜空。
众女也转头望去,却见西方天空正有一个烟花冉冉上升,半晌之后,“砰”地一响,声音巨大,整个临安城皆可闻得。
烟花爆响之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云朵,凝而不散,仿佛铬刻在夜幕之上。
约有半盏茶的时间,云朵渐渐变小,从外面慢慢缩成一团,最终变成了一个明亮的圆球,倏地一下落下来,仿佛一道流星匹过天际。
“师娘,是潘师伯那里遇险!”江南云转头对刘菁淡淡说道,神色从容,毫不慌乱。
“快去看看罢!”刘菁忙道。
江南云沉吟一下,最终摇头,道:“让小荷去足矣,我还是留在山庄罢。”
“南云!”刘菁大急,忽地站起身来,急促的走来走去,忽然停下来,道:“若是潘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师父会受不了的!”
江南云转头看了一眼妙玉道长,摇了摇头,道:“师娘,这一路上,小荷得师父亲自指点,武功猛增,足以应付,……我不能离开山庄,免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庄内有阵法,别人闯不进来,放心罢,快去快去!”刘菁忙道。
江南云仍在犹豫,扫了一眼妙玉道长她们,沉吟片刻,看了看小荷,拉住她的小手,道:“小荷,你不得离师娘身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生什么!”
“小姐放心!”小荷重重点头,明眸眨了眨。
江南云轻吁了口气,修长的娇躯站起,道:“师娘,那我去啦!”
刘菁忙不迭点头:“快去快去,千万照应好你潘师伯!”
“师娘不必担心。”江南云嫣然一笑,飘身而退,倏的一晃,消失在湖面上,不见了踪影。
“江姑娘的轻功,委实高绝,贫道望尘莫及!”妙玉道长摇头赞叹。
刘菁点头笑道:“但愿她能赶得及!”
江南云施展缩地成寸之术,转眼之间,出了山庄,身在空中,遥望了一眼山庄,总有些不放心。
她对于妙玉道长有些不放心,虽然她外面冷漠,内心柔和,但总是相交不深,万一真在此时难,师娘又没有防人之
但又不想扰了师娘地静心,只能以传音入密之术,将自己的担心说与小荷听。
小荷本就机灵,又经历了一番追杀,已能独挡一面,想必不会让自己失望。
至于潘师伯地安危,她并不太担心,他身边的高手不少,一时半刻之间,不至于溃败。
夜风习习,她宛如一股轻烟,转瞬即逝,临安城墙高耸,她却如履平地,几次呼吸的功夫,已进了城,来到长沙帮总坛之处。
“嗯——?”江南云蓦的停在一间屋子房顶,自远处打量着长沙帮的总坛。
刀剑相交之声,嘶吼惨叫之声,喝骂诅咒之声,顺着夜风飘来,清晰入耳,热闹非凡。
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长沙帮总坛固然热闹,那里打斗正激,但这边却安静得有些异样。
她嘴角一翘,泛起一丝冷笑,身形一动,落到了地上,弯腰下蹲,两只纤纤玉手按在地面上,心神内敛,玉容端肃,玉虚劲沿着独特的经脉流转,周围一举一动,皆入耳中。
她施展的乃是天听地视*,与狗睡觉耳朵贴在地上一般原理,以内力催动,借助地脉,扩大耳力。
盏茶过后,她轻吁一口气,直起身来,拍拍玉手,抿嘴一笑,明眸泛出讥诮之色。
她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刹那出现在十丈开外,再一闪,已是接近长沙帮地总坛。
乍一踏进长沙帮总坛二十丈范围,“嗤”“嗤”厉啸声突兀响起,道道蓝芒在她眼前闪现。
江南云冷哼,身形一晃,蓦地突出十几丈,闪过暗器,随手一甩,十几道白光射出,在空中划着各种轨迹,悠悠飘动。
“啊”“呀”惨叫声接连在暗处响起,他们本是暗算别人,不想别人也出暗器,猝不及防之下,很难躲过江南云的天女散花。
一把棋子甩出,江南云没有停留,身形一晃,再次出现在十几丈外,接近了长沙帮总坛。
“回去!”两柄长剑突然出现,直刺而至,寒意凛然。
两柄寒剑倒映月光,映出两个神情狰狞地脸庞,精芒闪烁,死死盯着江南云。
江南云左右两手分别一屈一弹,两道白光射出,“嗤”然作响,叮叮两声,长剑落地,断为四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