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兴灾乐祸,喝上一口酒。脸上露出兴奋之色,等着。
那中年壮汉见绿竹翁闪过去,心中更恼。竟对付不过一个老态龙钟地老头儿,传出去。如何在武林中立足,恼羞成怒之下。身子一扭,踹出一脚,竟是撩阴腿。
任谁看到他这般一个壮实粗鲁地汉子,也只以为他招式大开大阖,很难想得到。竟会使出女子常用的一招绝技。
这一脚出人意料。阴毒无比,众人看得齐齐吸一口冷气。若被他踢中,惨不堪言。
绿竹翁哼了一声,动作仍旧缓慢,脚下迈出一步,身子贴着桌沿横移,躲过撩阴脚,大手伸出,仿佛探囊取物,人们几乎没有看清,他已经抓住了大汉地衣领,一挥胳膊甩了出去。
大汉人在空中,挣扎不断,手脚乱舞,状若滑稽,楼上的人们不由笑出声来。
“砰”大汉终于落到地上,俯身朝地,呈狗吃屎之势,平平滑出很远,脑袋撞到了一张桌腿,再次出“砰”的一响,桌子也撞移了半尺,方才停下。
这桌上地人们呼的闪开,让出地方,既是躲开酒菜,又免得沾上什么麻烦。
“二弟!”挨了一巴掌地壮汉大喝一声,声音哄亮,三角小眼瞪大,仍露出一幅不可置信状。
他的二弟却是趴在地上,一直没有动静,听到大哥呼喊,方才动了动,撑起身子,目光朦胧,眼睛没有了焦距。
“二弟……”身为大哥地他急忙赶上前,伸手扶住弟弟,忙道:“你怎么了?”
“嘿嘿,大哥,好多星星……”被撞的汉子忽然傻笑一声,指了指天空。
“噗”“噗”人们喷饭之声不绝于耳,随即是哄堂大笑。
那位大哥回头,三角小眼狠狠瞪向人们,想压住他们的笑声,只是法不责众,周围的人们都笑,人们也便毫无顾忌。
“笑什么笑!不准笑!”他大喝一声,目光凶狠。
人们仍旧笑得肆无忌惮,唯有绿竹翁脸色平常,江南云与萧月生皆莞尔微笑。
见压制不住众人,他也不再徒劳,转身瞧弟弟的伤势,好在并无大碍,仅是撞了一下头,撞得重了一些罢了,并无别地伤。
他将弟弟放下,双目露出凶光,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绿竹翁面前,声音阴沉:“好,好!”
绿竹翁神色平淡,扫了他一眼,缓缓道:“自己滚吧,莫要让老夫亲自动手!”
“老匹夫找死!”大汉怒声大喝,猛地蹿出,直扑绿竹翁,双手呈爪状,一爪在前,一爪护身,宛如苍鹰击兔。
绿竹翁目光一闪,大手抬起,轻轻一拨,大汉的左爪顿时抓空,右爪随即跟出,直抓绿竹翁胸口。
绿竹翁另一手伸出,穿过对方地手,直接抓住其衣领,在爪击自己之前,信手一甩,轻描淡写。
手脚胡乱舞动中,大汉砰的落地,这一次,他没有飞向其弟的方向,而是朝向萧月生这一桌飞来。
江南云见人飞来,罗袖一拂,那大汉登时掉转方向,斜斜飞去,“砰”的一声,撞中了墙上,随即昏了过去。
这一撞,不轻不重,恰令其昏过去,却并无大的损伤,其中力量之拿捏,非同寻常。
萧月生投来赞赏的一瞥,令江南云心中美滋滋的,细腻的嘴角轻抿,眼波流转,妩媚横生。
她明眸缓缓转向绿竹翁的方向,娇哼一声,心下却是知晓,刚才那一下,他定是有意为之,否则,何曾会如此之巧?!
绿竹翁大手抱拳:“老夫失手了,得罪。”
江南云瞧了师父一眼,见他似笑非笑,没有什么表示,便盈盈起身,袅袅走了过去。
她来到蒙面女子跟前,裣衽一礼,娇声道:“小女子江南云,不知姐姐是……?”
“……我叫任盈盈。”蒙面女子迟疑了一下,淡淡说道,虽是戴着黑纱,但靠近了看,却隐隐能够看到轮廓与清亮的眼波。
“原来是任姐姐,不如一起过来坐坐,如何?”江南云嫣然笑道,颇是热情。
她心中暗笑,怪不得师父失态,这个女子果然绝美,且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非富即贵。
“也好。”任盈盈转头瞥了萧月生一眼,略一点头,缓缓站起身,随着江南云一起走了过来。
“师父,这位是任姐姐。”江南云伸手介绍,然后一指萧月生,对任盈盈道:“这是家师,萧讳一寒。”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掠,横了江南云一眼,怨她擅自作主,请人过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点了点头。
任盈盈也是轻轻颌,没有说话。
绿竹翁打量了他一眼,开口道:“阁下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罢?”
“不才正是。”萧月生点头,与绿竹翁眼神相对,道:“前辈武功深湛,令人佩服。”
绿竹翁呵呵一笑,摆摆手:“哪里哪里,与萧大侠相比,仅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不值一提。”
江南云抿嘴微笑,打断了两个人的寒暄客套,道:“师父,菜都凉了,还是先吃饭吧。”
萧月生点头,伸手拿箸,示意请吃。
任盈盈与绿竹翁也不客气,接过小二送过来的银箸,一起吃饭。
至于那两个人,却已经灰溜溜的闪下楼,不见踪影,武功相差太多,不想再丢人现眼。
三人正在吃着饭,默然无语,却突然听到一声娇脆的轻笑,却是令狐冲迤逦而至,身后跟着穿着淡粉罗衫的岳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