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灰衣人亦非庸手,身子一仰,右手一搭桌上长剑,“锵”的一声,剑光一亮,长剑出鞘。
他身子马上要跌倒在地,手上长剑却仍旧挥出,在身上斜鞘,剑光霍霍。以阻止萧月生的扑击。
萧月生屈指一弹,轻灵优雅,曼妙如拈花,却是绝学拈花指,“当”地一响,恰好以指甲弹中剑脊。
灰衣人只觉手上一颤。随即一麻,一股庞然大力涌出,即使用力,却已无力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脱手飞出。
萧月生右手轻拂一下,微不可见,灰衣人的目光皆被其左手所吸引,他左手正接过了落下来地长剑。
“果然武功不俗。”萧月生微微一笑,左手一抛长剑,当的一声。长剑**了桌上的剑鞘中,其手法之巧。
令灰衣人吸了一口凉气。
他忙嘶声叫道:“我若有回不过,咱们就一拍两散,他们会杀了林震南,然后远走高飞!”
萧月生呵呵一笑,伸手将他拉起来。拍拍他后背的尘土,宛如老朋友一般,笑道:“只是试试阁下的身手。看看能否将林总镖头制住,别无他意,呵呵,别无他意……”
灰衣人只觉自己宛如稚童对大汉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他要扶自己时,自己本能的挣扎躲避,但他似是平常地动作,却恰能抓住自己,强行的拍了拍自己后背,这般武功,实在令人惊骇,他只觉后背冒起了丝丝寒气。
虽知惊鸿一剑萧一寒武功高绝,却没想到,竟高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兄弟三人虎口拔牙,前途未卜啊,他隐隐有了一丝悔意。
只是如今已经骑上了老虎背,已无退路,唯有前进,得到了辟邪剑谱,躲起来拼命练功,就不必怕他了!
“好罢,这是剑谱。”萧月生叹了口气,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顺手掷了过去,“呼”的一声,极是凌厉。
灰衣人出手如电,猛的抓住,身子微微颤动。
“若是你独吞,也无不可。”萧月生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道。
灰衣人瞥他一眼,没有心思理会他,双眼紧紧盯着手上的辟邪剑谱,微带颤抖,缓缓找开。
“什么?!”他忽然出一声惊叫,猛的瞪向萧月生:“这是怎么回事?!”
萧月生摇头微笑,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辟邪剑谱,若没有这一条,林家为何有那种祖训?!”
灰衣人激动微平,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冷冷瞪萧月生一眼,哼道:“若你相欺,莫让在下等狠毒!”
萧月生微微一笑,轻抬了抬手。
灰衣人忍不住接着往下看,越看越觉精妙,忍不住轻轻比划起来,脸色渐渐陶醉。
萧月生摇了摇头,与刘菁对视了一眼,无声微笑,被刘菁妩媚的白了一眼。
“咳咳!”萧月生捂嘴出一声清咳,将灰衣人自剑谱中拔出,他朗声道:“若是不依剑谱所言,妄自习练,必会走火入魔,阁下可要小心才是!”
灰衣人一悚,走火入魔这个词,对于武林高手而言,实是闻之心惊,一身苦修尽化流水,轻则武功尽废,重则丢了性命,走火入魔,实是吓人。
“好了,这般一本剑谱,实是鸡肋,真值得你们如此冒险?”萧月生拍拍手,惋惜的摇头,叹道:“如今,在下已经交出了剑谱,
辰之后,若见不到林总镖头,就莫怪在下无情,纵使幽冥,也必赶尽杀绝!”
他地话轻轻淡淡,似乎并不当真,那灰衣人却心中沉,不得不信,点点头,道:“咱们要的仅是剑谱,林总镖头地性命,于咱们无碍,放心便是。”
说罢,起身而起,将剑谱小心的收入怀中,拿起桌上长剑,压了压斗笠,掩住自己的脸庞,转身出了酒肆,钻进了茫茫的雨雾中。
“大哥,真就这般放过他?”刘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转头望向萧月生。
此时,小雨渐渐变大,雨点儿打在屋檐上,噼啪噼啪地响起不绝于耳,从窗外望去,一片茫茫,看不清太远。
萧月生笑了笑,端碗再饮了一口,道:“姑且先稳住他们,等我施法,再取他们性命!”
他心中早已怒气勃,只是一直强压着,没有作而已,如今他的脾气见涨,容不得别人的冒犯,何况是威胁。
他放下酒碗。朝刘菁一笑,然后微阖双眼,双手掐诀,缓缓动转一套心法,脸上紫气氤氲,越来越浓。
刘菁知道丈夫开始施展秘法。登时小心戒备,目光流转,眼观六路,耳闻八方。
半晌之后。萧月生双手松开,放开指谄,左手将玉符轻轻贴在额头,微微皱眉。
刘菁余光一瞥,只见白玉佩缓缓放出光芒,似是夜晚用火把照映一般。越来越亮,最后成为一团白光。看不清玉佩地模样。
在这一团白光中,萧月生神情肃穆,宝相庄严,带着几分神秘,一时之间。刘菁呆呆不动,心神俱醉。
白光缓缓变淡,最终玉佩仍旧恢复成原本地玉佩。光泽流转,却似黯淡了几分,萧月生浑不在意,过一段时间,它会自行恢复。
将玉符收入怀中,萧月生轻拍了一下怔怔出神的刘菁,笑道:“菁儿,想什么呢?!”
刘菁被吓了一跳,忙抬头一看,见萧月生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登时大羞,红晕飞快涌了上来,转眼之间,她的粉项都变成了红色,宛如红玉一般,妩媚娇艳。
她生怕丈夫追问,忙先制人,问道:“大哥,知道林总镖头的下落了么?”
“嗯,知道了,赶紧去吧!”萧月生点头,顾不得多问,先要找到林总镖头。
上一次,稍一犹豫,没有施展秘法直接找他,没想到玉符竟被取下,心中暗叹世事无常,变化莫测,不能大意,这一次,自然不容有差,越快越好。
洛阳城内的一座宅子中,宅子平常,与周围地并无二致,有两个人正在大厅之中,一人坐在椅子中,微阖双目,似在养神,另一人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不时停下望望门口方向。
椅上所坐之人,是一位身形修长,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风采独特,在年轻时定迷倒不少的闺中女子。
另一正在走来走去之人,脸庞方正坚毅,身形魁梧壮实,手节宽大,一看即知,是外家功夫的高手。
端坐椅中地中年男子睁开眼,瞥了另一人一眼,温声道:“我说,三弟,别这般没头苍蝇似的,静下心来慢慢等待便是!”
“大哥,那个惊鸿一剑可是狠辣的角色,万一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二哥可是会吃亏的!”那中年男子转身,大声说道。
“三弟不必担忧。”那位大哥笃定的摇头,笑了笑,抚须道:“这个萧一寒虽然厉害,但是凡人,必有弱点,林震南便是他的软胁所在,有林震南在手,他不敢妄动!”
“万一他真地不管不顾,如何是好?!”三弟大声问道。
那位大哥抚须的手一定,冷哼一声:“那咱们便一拍两散,杀了林震南,去找萧一寒拼命!”
说罢,眼中冷电四射,眉宇之间煞气冲盈,不复开始时地温和模样,一看即知,也定是杀了不少的人。
“哼,也是,他萧一寒厉害,咱们南三骏也不是吃素的!”三弟用力点头,豪气万千。
那老大暗自苦笑一声,这话也仅是安慰老三罢了,他可是亲眼见过萧月生的出手,剑光如电,用以形容萧一寒的剑,确实贴切无比,毫无夸大地成份,根本容不得反应,剑已点上喉咙。
便是三人齐上,也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他们对辟邪剑谱更是渴望,但想取得剑谱,也只能采用这般手法了。
那位三弟转身一**坐了下来,似是想通了,不再那般焦虑,凑到老大跟前,低声问道:“大哥,你说,那林震南究竟杀还是不杀?”
老大瞥了他一眼,冷电一闪而过,点点头:“杀了!”
三弟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问道:“林震南这条小命无足轻重,但杀了他,这不会逼急了萧一寒吗?!”
“唉,怨只怨林震南瞧见了咱们的真面目!”老大摇头,叹了口气,似是逼不得已。
他缓缓叹道:“咱们若得了辟邪剑谱,那马上便是天下人之敌,会有无数人围追,……若林震南将咱们地相貌透露出去,会有人猜到咱们的身份,天下之大,再无容身之处!”
“嗯,大哥所说有理!”老三马上点头,“呼”的起身,道:“我这便去宰了他!”
“三弟,且慢!”老大忙一摆手,喝住他的身形。
老三转头,疑惑的望向大哥:“怎么了大哥,难道改变主意了?!”
老大摇摇头,笑道:“人是一定要杀的,但需是在得到剑谱之后,否则,万一有变,也可拿他当挡箭牌。”
“嘿嘿,还是大哥高明!”老三挠了挠头,又转身回来,一**坐到椅子上,将椅子压得一阵吱吱作响。
等了半晌,天色阴沉,渐渐下起雨来,随后,雨势越来越大。
老大虽然一直抚须微笑,但握着把手的另一只手却渐渐白,显然在无意识的用力,心中焦急。
毕竟事关辟邪剑谱,若能得以练成,定是一举称雄天下,名利随之而来,也不愧来到世间走上一场。
“大哥,二哥不会独吞了吧?”老三忽然开口。
“休得胡言!”老大沉声喝道,转身狠狠瞪他一眼,叱道:“你二哥岂是这样的人?!”
老三呐呐无语,却颇是不服,若是换了自己,说不定也禁不住这般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