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裣衽一礼,娇声道:“见过萧先生。”
“刘小姐不必多礼。”萧月生起身抱拳。拱拱手回礼,温声说道,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与对旁人无异,颇是客气。
“菁儿,过来坐下吧。”坐在刘正风身边地刘夫人忙抬手,将女儿招呼到身边。
“萧先生,外边可有什么消息?”刘正风脸色一肃,沉声问道。
萧月生摇头:“没听过有什么动静。……贵派如今已经知道了消息,谅嵩山派挑不起什么风浪!”
“那……敝派没有什么动作吧?”刘正风忙问。
萧月生缓缓摇头。
他这一阵子被林震南所累,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其余之事,此时想来。又有些烦郁,自己一个人,纵使武功高明,也如睁眼瞎一般。需得找几个帮手才成。
刘菁不时偷瞥一眼萧月生,数眼过后,觉他目不斜视,根本瞧也不瞧自己。不由大失所望,一颗心冷了下来。
刘正风与萧月生说着话,聊一些外面的情形。对于衡山派地举动。他颇是关心。若是衡山派能够站出来,嵩山派便会有所顾忌。他们也可松一口气。
只是衡山派一直沉默不语,仿佛什么事情也没生一般,实是令人诧异。
随后地日子,萧月生便住了下来,静下心来练功。
他练功时,不喜欢有人打扰,故居住之处,在观云岛地西头,与刘正风一家子由一片桃树林隔开。
每天清晨,刘菁都到桃树林中漫步,呼吸清新且带着淡淡幽香的空气,整个人顿觉精气神充足。
每次进到桃树要,她都要走到林边,看向沙滩地方向,看是否会有萧月生的身影。
虽然住在西边,但他练九转易筋诀时,最喜欢沐浴着阳光,便在沙滩上练功,踩着细细的海沙,太阳初升,万道金光照来,体内地精气勃然而动,委实奇妙无比。
对于刘菁的注视,萧月生自是有所觉察,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先前,他心中满是完颜萍与温玉冰她们的倩影,容不下别的女人,一心只想练功,恨不得马上修成大道,破碎虚空,见到她们。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心境慢慢生了变化,天雷诀与九转易筋诀皆达一定境界,再难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只能耐下性子,靠时间地积累。
随着入定日深,元神渐强,如今的元神虽然无法与先前相比,却已经大为提升,完全冷静下来,知道短时间内,大道难成,怕是真须得十年左右。
如今天雷诀已结成紫丹,只能靠慢慢的温养,一身内力至阳至刚,故对于女子,分外的敏感,对他而言,乃是极大地诱惑。
前两世,他对于女人并没有这般渴望,只是淡淡的情怀,因为大道已成,不假外求,*的吸引力还不如入定强烈。
如今已是不然,故他份外小心谨慎,生怕将情与欲混在一起,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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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萧月生正在屋中榻上入定,温养紫丹,刘正风穿着一身锦袍,左手转着铁胆,迈着方
悠过来。
萧月生伸手一拂,房门无风自动,自行打开,刚到门前的刘正风一愣,随即释然,直接迈步进入。
进入屋来,见萧月生一身青衫,盘膝坐在榻上,他忙道:“不必起来!又不是外人!”
萧月生欠了欠身,笑着点点头,没有客气。
刘正风甫一坐下,直接开口,道:“萧先生,今日过来,却是要说关于菁儿之事。”
萧月生看他一眼,声音温和,道:“刘小姐?”
刘正风点头,一手抚须,呵呵笑道:“想必萧先生也看得出来,菁儿喜欢你吧?!”
萧月生点头,默然不语,脸色渐渐严肃。
看他如此神情,刘正风知道不妙,却仍硬着头皮,摇摇头,苦笑一声,道:“老夫也知道,小女蒲柳之姿,实配不上先生,只是实不忍看她心里苦……”
“刘小姐性情淑婉,实是良配,刘前辈过谦了。”萧月生摆摆手。稍一沉吟,他望向窗外的天空,叹息一声,摇头道:“只是我乃是有家室之人。不能委屈了刘小姐,……此事不必再提了。”
刘正风一滞,没想到萧月生如此干脆地拒绝,只好无奈的摇头,站起身来。道:“也好,也好。……我去劝劝菁儿。让她趁早死了这一份心思!”
萧月生露出歉然之意,下榻将他送走,看着他离开,吁了口气。心头却有几分烦闷。
出来沿着海滩。慢慢悠悠的散步,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看着无边地大海,心情渐渐宁静下来。
他如今想来。这一世确实过得最是艰苦,一直以来,苦练武功,丝毫不顾享受。前世种种,仿佛遥不可及。一种不真实地虚幻。
但看着远处地大海,碧蓝的天空中。仿佛又出现了完颜萍与温玉冰她们的笑颜。不由心中一疼。忙转开念头。但对于拒绝刘菁,却已经不复那般地不宁。
忽然。他身形一顿,目光一凝,看到了远处海面上飘来一艘船,他如今目力过人,纵目一凝,已经看出,这是长沙帮地船。
船开得极快,四张帆皆张起,鼓风而行,宛如离弦之箭,转眼之间,已到了近前。
萧月生摇了摇头,他看到了船头地人影,正是他地结义大哥,长沙帮地帮主潘吼。
看到船行得这般疾,萧月生便知晓,定是有什么事情生,没想到,九转易筋诀便要突破,又不能安宁。
“哈哈,兄弟!”潘吼在船头扬声大笑,他看到了萧月生负手立在沙滩,海风一吹,衣衫飘荡,气度飘逸。
“大哥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萧月生身形一晃,二十几丈距离,一闪而过,落到了潘吼面前,摇头问道。
潘吼身后又钻出来一个人,却是程护法,只是脸色苍白,右臂低垂,一动不动。
已经是熟人,萧月生并未客气寒暄,粗得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道:“程护法,受伤了?”
“老夫惭愧!”程护法点点头,苦笑一声。
萧月生转头望向潘吼,以目光示意,解释一二。
潘吼看了程护法一眼,伸手指了指船舱,道:“咱们进去说罢,这里风大。”
萧月生点头,三人进了船舱,里面豪华奢侈,一派暴户地气派,令萧月生看着颇不入眼。
坐到绣墩上,萧月生微呷一口灵山雾茶,细品茶香,默然不语,似乎毫不着急。
潘吼坐在窗口下的绣墩上,放下茶盏,叹了口气,慨然道:“此事说来,也是怪我不听兄弟之言!”
“那位孙堂主又不安分了?!”萧月生淡淡问道。
“不错!”潘吼脸色一沉,怒哼一声,冷冷道:“如今,我潘吼也算是天下扬名了,……武林中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我地结义兄弟!”
“这可糟地很!”萧月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是孙堂主传出去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潘吼没好气的哼道。
知道他不是对自己脾气,仅是气恼孙子珍,萧月生浑不在意他的态度,稍一沉吟,道:“那……,你地长沙帮倒霉了吧?”
潘吼狠狠点头,愤愤骂道:“这帮卑鄙小人,不敢光明正大出面,只会偷偷摸摸,……程护法的伤,便是被人猝然偷袭所致!”
萧月生伸的按上程护法的肩膀,微一探察,点点头:“没有大碍,仅是外伤,过上七八日,应该差不多了。”
“这我就放心了!”潘吼吁了口气,道:“我给程护法上了你给地伤药。”
萧月生点头,上次临别时,萧月生又赠了一些伤药给潘吼,虽然没有起死人肉白骨之神效,却也远非寻常伤药可比。
此时,船已经开始返航,没有靠到观云岛上。
“兄弟,这一次请你,是让你救宋长老,他受地伤更重!”潘吼脸色沉重,重重一拍巴掌:“若不是为了救我,宋长老也不会受伤!”
“有人想置你于死地?!”萧月生脸色一沉,双眼紫电一闪而过,冷冷问道。
“不错!”潘吼怒哼一声,脸色涨红,显然极是愤怒,低声道:“这个人的武功,可是吓人得很,竟藏在我的屋中,趁我不备,一剑刺来,其剑法刁毒,防不胜防!”
萧月生浓重地眉毛皱起,哼道:“你们长沙帮,形同虚设,实在令人忧心!……宋长老伤在哪里?”
他知道,宋长老地伤一定很重,否则,也不会接自己过去医治,而不是直接坐船过来。
潘吼脸色阴沉:“他胸口中了一剑,一直不敢拔出。”
船极快,即使是逆风,数人齐划之下,也如离弦之箭,一个时辰地功夫,便靠了岸。
萧月生展开身形,独自一人先行,施展缩地成寸之术,来到了长沙帮地总坛。
宋长老侧躺在榻上,已然昏迷过去,张护法坐在他身边,以免他醒来是侧身,碰到胸口插着的长剑。
萧月生身形一闪,出现在屋中,摆摆手,示意张护法不必多礼,来到宋长老身前,一摸他地脉门,点点头,手指点出,漫天指影,施展的是繁复无比的封元指。
封元指点完,将长剑一拔,然后自怀中掏出瓷瓶,在伤口上抹上药膏,再服下一颗丹丸,已然保住宋长老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