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今长须长,身上的衣衫很久未换,破破烂烂,很久没有洗澡,身上也满是污垢,实在不忍进去。
“不要紧,上去吧。”周芷若轻声说道,解去他的窘迫。
殷离脸上虽是甚丑,衣衫却极干净,她也不在乎别人怎样,硬扶着张无忌,托他上去,踏入马车。
李若云侧腿坐在榻上,白衣如雪,皎洁无瑕,清冷的脸庞,如清泉般的目光,男人几乎无不自惭形秽。
张无忌性子柔弱,意志不坚,当初见到朱九真时,便已迷醉不已,对于美色地抵抗力,实难称强,但对美貌的女人,又带着一丝阴影,乍见玉人般的李若云,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曾少侠,请坐。”萧月生盘膝坐在榻上,放下晶莹雪白地棋子,伸手呵呵笑道。
他暗自打量着张无忌,长与长须无法遮住其目光,在他眼中,这个张无忌是个美男子,俊眉修目,鼻梁英挺,眉宇间带着几分正气。
林晓晴端上雪瓷茶盏,然后出了车厢,自外面取来木盆与毛巾,让张无忌擦擦脸。
萧月生笑道,不如胡子也刮一刮,现出庐山真面目。
随着胡子的掉落,他英俊的脸庞在众人眼前显现,登时将萧月生比了下去。
殷离没想到他这般英俊,但也只是看了几眼便罢,并不太放在心上。
她转头顾盼,打量着车厢,这里的空气极好,上面有那颗夜明珠,故车厢也很明亮,呆着很舒服,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可真懂得享受!
张无忌阅历有限,萧月生投其所好,与他聊起了医术与海上的一些见闻,林晓晴她们不时插几句嘴,车里的气氛极佳。
萧月生妙语如珠,张无忌身心放松,觉得头脑也变得灵活许多,灵机一动,讲起了小时候的见闻,说了一句,汉水船中,与一女孩相遇,其喂饭之恩,永远不忘。
文文静静的周芷若顿时神情一变,暗自打量,怪不得觉得隐隐认识,没想到,他竟是当初的无忌哥哥。
萧月生将他们的神情收入眼中,暗自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只青瓷瓶,递与殷离,笑道:“这是续骨的药,给曾少侠抹上,当少费几日静养的功夫。”
张无忌连忙称谢,他虽受过这么多的苦,却仍不失纯朴,对人心的险恶不甚防范,让萧月生暗自摇头苦笑,这个张无忌,运气确实极好,能活到现在。
谈了一阵,萧月生几人下了马车,将其让给了张无忌与殷离。
张无忌极力推辞,但抵不过萧月生的坚持,最终只能勉强接受,显得坐卧不安。
这一日晚上,他们仍回到了寒谷,吃过晚饭,周芷若约丈夫一起到琼林中散步。
寒谷三面环山,极少有风,唯能从谷口吹进,掠过寒湖,带了几分清寒,吹入林中。
夜明珠散着柔和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照亮,宛如梦幻的世界,林内温暖如春,不时响起蛐蛐得意的鸣叫。
萧月生一身宝蓝长衫,顿显他脸庞如冠玉,陡添了几分倜傥,周芷若则是湖绿罗衫,身姿婀娜,姿态曼妙。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林间小径,肩膀不时轻轻碰触,沉默中蕴着淡淡的温馨。
“大哥,那曾少侠我认识。”周芷若忽然开口,臻侧转,对他轻声说道,眼波盈盈,如蓄着一池春水。
“哦 ̄ ̄?”萧月生抬了抬眉毛,露出好奇之色。
“他便是我曾说过的无忌哥哥。”周芷若静静的望着他,似是想看出些什么。
关于张无忌的事,周芷若已对萧月生说起,当初如何在汉水相逢,如何上了武当,又如何被引荐到峨嵋门下,颇是详细。
“没想到是他……”萧月生呵呵笑道:“当初的童稚小孩,如今已成了少年英侠,颇有感触吧?”
“嗯,”周芷若轻点臻,吐气如兰:“……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他身上的寒毒终于解除。”
见到丈夫的表情,周芷若心中大石落地,彻底放下心来。
自听到张无忌的话,她心中一喜过后,便一直忧心忡忡,生怕丈夫想歪了,如今终于松了口气。
“这位张公子确实吉人天相,必有奇遇,那一身深厚的内力,可颇不简单。”萧月生大手搭上她纤腰,揽她入怀,轻嗅着如兰似麝的幽香,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