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杨玉琪在观看天色,计算时辰,回想着进入之步法。
此时已近黄昏,虽然天色尚早。阳光却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她们三人绕了几绕,进入水云派,顿时周围的一切变得亲切起来。仅是短短两三天,仿佛已经很久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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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燕见过四师叔,五师叔!”负责接引地宋雪燕忽然正要出去迎接,杨玉琪与柳清泉却已经走了进来。
“起来罢,有没有客人上门?”杨玉琪轻轻一挥罗袖,将她扶起,水云袖施展得曼妙无比,顺口问道。
“峨嵋派的贝姑娘与周姑娘昨日来过,但今天又同师父她们一块儿下山了。”宋雪燕恭声回答。
“就你师父自己?”杨玉琪本想继续往前走,闻言忽然停下了莲步。扭身回问。
“二师伯与小师叔也一起。”
杨玉琪点了点头,向寒谷所在地方向望了一眼:“那你大师伯呢?”
“大师伯没走。”宋雪燕也望向寒谷的方向,摇了摇头。
“那就好!”杨玉琪舒了口气,转头向卫素心笑道:“卫姐姐,咱们过去罢。”
她们远远便看到寒谷之前,大师兄一身宝蓝长衫,负手而立,衣襟飘飘,透着独遗于世的潇洒。
虽隔了两丈。她们却仿佛能够看到大师兄的面庞与眼眸,见他正温煦的笑望着自己,一颗心顿时如浸到了温泉之中,说不出的温暖与舒服。
“素心见过恩公!”一直端庄沉默的卫素心忽然急走几步,走在她们之前,如同柳枝轻快地拂过湖水,优雅而迅疾,到了萧月生跟前,盈盈拜倒于地,伏地地娇躯曲线优美,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萧月生探身扶起她,打量了一番她的脸庞,温和笑道:“卫夫人毋须如此,贸然将夫人请来,莫要怪罪才是!”
他对于卫素心的易容之术颇为赞叹,算是颇得几分精髓,比水云派的强得多。
“素心但凭恩公吩咐!”卫素心顺势起身,她虽与萧月生相处不长,但她玲珑剔透的心能够感觉得出,自己的恩公不是个拘礼之人。
“师兄——,你是怎么认识的卫姐姐啊?!”
这个问题实在困扰她良久,像一只小猫爪不停挠着她的心,终于逮着机会,跑到师兄面前,拉住他的大手,一边轻晃,一边带着撒娇地语气问道。
两三日不见,萧月生也有点儿想念她们,温柔地笑道:“说来话长,……去请师父过来,一块儿讲给你们听!”
他的几个师妹全都不在,没了她们的监督,水云派地小姑娘们心性未定,活泼俏皮,这次可算是撒了欢儿,热闹得不得了,温玉冰只好留在那里,镇住她们。
卫素心与小蝶小情一一相见,端上一盆水,配合包袱中的胭脂,洗去了脸上的易容,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张绝美无瑕,宜喜宜嗔的玉脸,其容光丝毫不逊于修炼了碧水诀的诸女。
卫素心向目瞪口呆的杨玉琪与柳清泉歉然的笑了笑,她们当初登时见到的,也并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温玉冰也到来,一番寒暄,皆进了萧月生地小屋中,萧月生才把一切原委细细道来。
卫素心本是一位宫女,自幼拜一异人为师,精于医术及易容之术,她是一位贵妃的贴身侍女,但她思念父母,一心想出宫,后因救了贵妃一命,便被开恩放出宫外。
但出宫之后,还未等与父母团圆,便知她的父母俱已不在,在去都漕运使司判官上任之时,途中被人劫杀。
杀人乃一江洋巨盗吕无痕,轻功高妙,狡诈如狐,官府即使知道,却无计可施,他的身上早已是人命累累。
这件惨案的生仅在两个月前,正当她苦于报仇无门之时,萧月生忽然登门,将吕无痕的级呈上,并留下了一枚碧绿的玉佩。
卫素心曾在父母坟前立誓,若有人能杀了吕无痕替她报仇,她必为奴为婢,粉身相报。
故她见到杨玉琪手中的玉佩,毫不犹豫,什么也未问,直接打理包袱,跟着她们走。
卫素心虽然行事低调,几乎足不出户,但她的刺绣之巧,却是成都第一,甚至蜀内也无人能够与之相匹,人们称其卫夫人,乃是成都城内地名人。
萧月生想要寻找一位礼仪专家,便去了成都的两大帮派,好好“拜访”了他们的两位帮主,得到了卫素心的消息。
寻找吕无痕这种来去无踪的汪洋大盗,对于别人来说,难于登天,但对于萧月生而言,却并不那般困难。
天人感应之术,极耗心力,便是当初他修道大成时,也不轻用,免得自讨苦吃,如今的他,施展起来,颇有几分勉强。
虽将自己累得够呛,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吕无痕的藏身之所,杀其人,取其级,顺便将他的私藏据为已有,数目颇是不少,让他了一笔小财。
杨玉琪与柳清泉这才恍然,心中暗忖,怪不得觉得这位卫姐姐举止不凡,原来是皇宫里出身的人。
她们身为女子的天性,对于皇宫里的逸闻秘事极为好奇,便缠着她,锲而不舍的打听不休。
萧月生卫素心笑道:“卫夫人,旁边那间小屋送给你,……让玉琪与清泉带着你,到派内转一转,熟悉一番。”
待她们三人离开,他与师父温玉冰也离开小屋,到了屋后的树林中散步说话。
“没想到,这位卫夫人这般美貌!”温玉冰今天穿着一身月白的襦裙,身形高挑婀娜,冷艳无双,瞥了大弟子一眼,淡淡说道。
“弟子也没想到,当初见她时,仅是中人之姿,她的易容术可是高明的紧!”萧月生随着温玉冰的莲步,嗅着她娇躯传来的幽幽清香,漫不经心的撒谎。
卫素心的易容术固然精妙,在他面前,易不易容却是毫无分别,他能够直接看到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