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问道:“这只是内功心法呀,没有招式么?”
“你觉得,练成此心法,还需要招式么?”萧月生呵呵一笑,抚着黑亮的八字胡,得意的睨了她一眼。
“哼哼,那还用说?!……我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他打趴下!”杨若男嗤之以鼻,嘟着小嘴,颇是不屑。
萧月生无奈的以指头敲敲木桌:“谦虚!要虚怀若谷!”
杨若男吐了吐笑香舌,不再多说。开始细心整理墨迹渐干的素笺,她已听到远处天鸣大师轻盈若无地脚步声。
天鸣大师荣辱不惊,极具高僧的风采。对于萧月生的心法,并不掩饰欲得之心,对于这位萧居士地莫测高深,他深有体会,若自己与之交手,怕是尚无一回合之力。自己一身精纯深厚的易筋经内力,虽说不上震古烁今,却也当世罕有,但对萧居士来说,形同虚设,他赠出的心法。又岂能寻常待之?!
听闻无色师弟所转述之语,天鸣大师与诸长老便已明了那位萧居士之苦心:他是想送少林一位护寺尊!
自己的颜面与少林的颜面,与少林寺的长存不灭相较。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甫一踏入香气飘逸地禅房,天鸣大师便双掌合什,躬谢不已,对萧月生所提的三个要求,尽数答应。
萧月生躬身还礼,呵呵笑道:“非是在下苛刻。实因此心法太过骇人,本不应该流传于世间,唯有多加限制,方能不惹天妒……,修习心法之人,随着功力的增强,寿元会不断增加,若能突破第六境界,活过两甲子岁月当不在话下,故要慎重择人而授,……大师若卸去方丈之位,亦可修习,其中妙处,大师试过即知!”
萧月生娓娓道来,天鸣大师静如湖水之心亦泛波澜,人生七十古来稀,即使是习武之人,亦逃不过一甲子之限,少林的诸位大德高僧,活过七十,亦是寥寥无几,此心法能令人活过两甲子,令他直有匪夷所思之感。
“若男,将心法送给大师!”萧月生抬了抬手。
天鸣大师伸出双手,小心接过那十张薄薄地素笺,生怕微一用力,便将纸笺弄破,但红润的脸庞,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萧居士赠功大恩,敝寺感激不尽!”天鸣大师将十张素笺放回胸口,再次合什致谢。
萧月生回礼,不再多说,开始吃饭,素他极少吃,在烛明大师那里吃过,但烛明大师不追逐口腹之欲,厨艺不佳,他不忍下口,如少林寺这般味美地素,倒是第一次尝到。
少林寺委实不是什么可供游玩的好去处,萧月生与杨若男父女二人,在少室山上逛了逛,此山并无出奇之处,天气又不好,晦暗不明,没有阳光,两人都觉得没甚趣味,还不如去天山的天池边上玩儿。
傍晚时分,天色越暗淡,婉辞了天鸣大师与无色大师等地挽留,父女二人离开少林寺,回到了临安城的王府,此地月明星烁,是难得的好天气。
府内却是空空荡荡,杨过夫妇仍未归来,看来游兴大,乐不思蜀了,谢晓兰则是去抱剑营与她的姐妹们欢聚。
老童上前禀报,晌午时分,瑞王爷曾亲自上门拜访,欲要请他过府一述。而瑞王爷刚一离开,大内又有紫衣内侍持诏书而至,请他入宫见驾面圣。
萧月生摆了摆手,并未放在心上,闲得无聊时,他才会见见他们,权当坐消遣时间,这两天他在想着桃花岛的构造,便没有心思去搭理她们姓赵的一家子。
“我要回山庄,若男,你随不随我回去?”萧月生问大厅西南角倒在躺椅中地杨若男,莹莹的珠光笼罩中,她正眯着眼睛,摇晃着娇躯,舒服得不亦乐乎。
“不回!……若我一回去,定会被萍妈妈逮住,还是等我把作业做完了,再回去吧。”杨若男急忙停住躺椅的摆动,忙不迭的摇着螓,露出怕怕的神情。
萧月生笑了笑,也不去逼她,完颜萍对若男的要求极是严格,他虽然赞同,却也免不了对杨若男大泛同情。
他点了点头,笑道:“那好罢,你今晚去抱剑营,找你晓兰妈妈玩儿吧,干爹回去了!”
说罢,左臂一伸,手掌朝向大厅门口旁的衣架,貂皮裘衣冉冉飞起,飘至他的手中,他身形一转,便已将裘衣穿上,杨若男自躺椅上起来,帮他系好纽扣。
“这一阵子临安城里很乱,你可要保护好晓兰妈妈,若遇到危险,便捏碎玉符,招呼干爹,千万不可逞强!……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干爹放心便是!”杨若男一边弯着娇躯,细心帮他系纽扣,一边胡乱点着头。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一晃之间,身影已消失不见。
依旧是先回到了桃花岛。今日上午去临安接杨若男时,他顺便将小玉带到了桃花岛上,让她休息一天,总是呆在山庄。即使是如同仙境,也会感觉闷。
厚着脸皮与清雅的程英搭讪。两人地关系已大有缓和,程英虽依旧不太理睬他,便也没有那般冰冷。清华的目光已带着几分柔和。
萧月生暗中欣喜不已,看来与程英的冷战就快结束了,攻城掠地,指日可待!
吃过了程英做地晚饭,他只带着郭芙与小玉离开,回到观澜山庄睡觉。完颜萍与小星、小月留在桃花岛陪程英与6无双。
萧月生与郭芙回他的寝屋下棋,小玉则要去清秘阁转转,玩了一天,不去看看,她总是感觉不妥当,非要去看一眼,才能放心陪着公子爷玩闹。
萧月生与郭芙依旧是新婚夫妇,正处于蜜里调油的时期,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来形容,丝毫不显夸张。
郭芙鬓如云,杏眼桃腮,皓齿朱唇,在柔和的乳白色明珠光下,更显得娇艳不可方物,令萧月生有股立刻将其拥在怀中轻怜蜜爱的冲动。
只是长夜漫漫,时间充裕得很,却也不必着急,做事须有情趣为佳,于是两人对坐于榻前不远处的檀木圆桌旁。
郭芙手旁是一只小巧玲珑地碧玉杯,杯内盛着清梦酒,萧月生则是左手端着白玉樽,樽中乃是紫蘅酒。
清梦的清香与紫蘅郁香毫不混杂,各自凝而不散,如同油与水一般,袅袅缭绕于室内,令人心醉。
“大哥,我听小玉妹妹说,破虏在来山庄的半路上,结识了一名女子,两人结伴同行,竟开始学人家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大哥还是派人把他招回来吧,我这心啊,整天里的不踏实!”
郭芙小手拈着白玉棋子,淡黄罗袖露出地一段手臂如白瓷般圆润光泽,手中的白玉棋子也不如其柔美,她蛾眉淡扫,初为人妇之态毕露,此时微蹙着黛眉的神情,极是楚楚动人。
萧月生左手举樽,清啜一口紫蘅酒,雕着云纹的玉樽在珠光下越通透,映出樽中泛紫的美酒,他另一只手向上抛了抛黑玉棋子,摇头笑道:“你这个做姐姐地呀,心操得太多了!……放心吧,有山庄的人在他们身后护着他们呢,只是破虏她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虽是如此,还是让他早早过来为好,……不看见他,我总觉得不踏实,……尤其是这两天!我总有心惊肉跳的感觉,爹爹与妈妈有大哥送的神兵护身,襄儿又呆在桃花岛,只有破虏那边让我不放心,派人吧他叫回来吧,好吗,大哥?”
郭芙此时的神情,生像是为人父母一般,微蹙着黛眉,明亮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翳,带着哀求地神色望着他。
“好吧好吧,……明日我便传讯,让那两个小子将破虏押回来,成了吧?”
萧月生委实招架不住其楚楚动人的哀求,这才知晓为何自古以来,再厉害的男人,也受不了枕头风的吹拂,实是深有体会。
郭芙展颜一笑,如清晨的玫瑰尽情绽放,娇艳妩媚,宛如天地顿亮,令人神为之夺。
见到丈夫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眼中一片迷醉,郭芙又是羞涩又是骄傲,心中甜蜜如泉水般涌上,螓微垂,香腮凝晕,星眸闪烁,不时偷看丈夫一眼,与其眼光相撞,却又躲闪不迭。
“公子爷!”正在凝眸相对的两人忽然被推门而入的小玉惊醒。
“怎么了?”萧月生神志一清,心中微沉,通过小玉的脚步与噪音,他便觉有不妙的事情生。
“丐帮的鲁有脚长老被杀!”小玉虽然神情自若,却是黛眉带煞,声音低沉。
“啊?!”娇艳入骨,红云满面的郭芙神色陡然大变,忍不住惊呼一声。
“是什么时候生的事?”萧月生看了郭芙一眼,转头望向小玉,缓缓问道,声音徐徐,从容沉静。
“应该是昨天,……今天丐帮弟子齐齐寻找,方才在郊外找到他的尸,早已死去多时!……昨天开始,便不见他的踪影。”小玉站在萧月生跟前,脸上的声音皆是不喜不悲,不动声色,极是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