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于是寒露过了几天又邀请了一次,是周五的时候,趁着父母都上班去了家里没人才敢把磁带拿出来。而子佩还是一番照旧的说辞,说自己没时间,要收拾行李,诸如此类的一堆破事。寒露毫无意外地炸了,这次他可没再善解人意——之前提过,寒露脾气算不上好,喜欢发火,爱使小性儿,稍有不满意就要天翻地覆地闹腾。
所以毫无悬念的,在两次抛出橄榄枝都碰了壁之后,寒露暴跳如雷,先是一长串的牢骚,说冯子佩你就是不想来,至于吗,你有什么万贯家财要收拾一个月啊,看能去日本把你美的。
要放在一般情况下子佩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认识这么久,他对寒露的这些破毛病也算是了解。不过那是之前那个听话老实的冯子佩,现在这个是逃课厌学,一心向往资本主义新社会的冯子佩,两个人自然就起了一点冲突。
说实话,以前子佩看寒露,总是有点仰望。原因也很简单,寒露家有钱,家里总有点好玩的东西,他爸又是领导,放在那时候也勉强能算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官二代,想要不仰望也很难。
子佩家境也不错,但和寒露比起来总归是差一点,再加上他父母感情不和,总在吵架,而周寒露家里却总是和风细雨的,一经对比,更显得他有点可怜。还有点零零碎碎的其他原因,比如总被叫“小日本”。子佩还是知道自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的,虽然别人都是开玩笑叫着玩的,但这事就像是不小心扎到手里的刺,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可时不时地总是有点不舒服,而且不舒服要持续到刺被弄出来为止。
现在不一样了,“小日本”的身份甚至给他开了绿灯,甚至现在子佩都是众人艳羡的对象了。原因也很简单——日本多好啊,普通老百姓也就在报纸上能看看,在大家还要凭票购买购买时,人家都用上家电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况且子佩的姥爷还是大户人家,这决定了只要他回去,过的就是少爷生活。事实也的确如此,他跟着母亲回去几次省亲,也的确很受尊敬。虽然不知道那些日本人会不会私底下叫他“中国来的穷亲戚”,不过子佩也无所谓,反正他也听不懂。
一开始他省亲回来后还是很想和寒露友好相处的,这感情也很复杂,子佩觉得自己终于和寒露是平等的了,甚至他的地位还要微微更高一点。要一个小孩子来解释原因未免太难,其实说穿了还不是那些东西,有钱有地位,自然感觉要高人一等了。
只不过寒露的反应总是十分地不上道。在子佩一开始讲那些光鲜生活的时候他听得挺认真,反应也还让人满意:从不走神,还会适时提出问题。听完之后也会半真半假地赞叹几句:“真好,佩佩,真羡慕你,我也想去看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子佩甚至在他的语气里都感觉不到多少羡慕,后来自然也不愿意多说了——他想摆个架子,结果寒露根本不吃这一套。
而对于寒露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说的羡慕都是真的,不过听完就完不为所动也是真的。子佩描述的东西毕竟太遥远了,那样的生活听起来好是好,可他周寒露过得也不差啊:没有彩电,但是有钢琴;虽然衣服要自己做,但他们从来都是请裁缝。要做新衣服了,就请裁缝在家里连吃带住待上半个月,勉强也算是富贵日子。
再加上寒露一向自信非常,也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受那样大的触动,反应自然也达不到子佩的希望了。
而子佩在日本待得也今时不同往日,脾气也没那么好了。所以这次寒露闹脾气没得到预期的好结果,子佩不甘示弱,两个人吵起来,推推搡搡,险些要大打出手。寒露说到底是蛮横,但也只是如此,发发脾气,说两句难听话,气消了一切都过去了,还能放段道歉去。
这勉强能算是个优点,大部分脾气差的都是管杀不管埋,发完火了事,只留一地狼藉。可寒露发完火,气顺了,就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然后诚恳认错,说点好听话,再自我贬低几句,倒也不担心自己面子受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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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晚上应该还有一更,补昨天的qwq大家敬请期待鸭
ps:其实这文主旨是子佩如何被资本主义荼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