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王公子马上便可入朝为大王分忧解难,于情于理,我都该再敬你一杯,愿你日后能有王将军一般的显赫战功!”
说着,郑芙将酒满上,举至与肩同高,尽数饮去。王贲喜滋滋地看了看旁边的王翦,喝完酒,应道:“我自然要比这老头厉害些许!”
“混小子,尽在外面抹你爹的面子!”王翦音色洪亮,一时间父子二人成为全场的焦点,惹得众人哄笑。
“王贲,你可知罪?”
闻声,众人皆停止了交谈,纷纷向殿门口看去。
来者正是当朝秦相——吕不韦。他跨入大殿,走了几步,稍微抬手向嬴政作揖,复又看向王贲:“长安君叛乱,大王令你去栎阳调兵,你枉顾君王,根本未将君命放在心上,本相未见你的兵马前来平反!这般行径,日后势必不可能为大王效力!”
吕不韦本是担心王贲会带兵提前截杀,他急急忙忙带兵去把成蛟处理了,结果王贲根本就没有去栎阳调兵,叫他白跑一趟不说,还亲手将自己撒下的网捅了个窟窿,落个本利皆输的境地,叫他气极!
闻言,嬴政挑眉:“王贲,你敢违抗寡人的命令?”
一时间整个大殿沉寂无比。嬴政心性暴烈,王贲违抗君命,倘若他一时间要叫人杀掉王贲,有了吕不韦的支持,即便是王翦也救不了这个儿子。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
吕不韦气势更甚:“罪臣王贲,还不跪下?!”
王贲不慌不忙地从席间走了出来,与吕不韦对峙:“我本无罪,为何要跪!”
“铁证如山,难道你还想狡辩?”吕不韦看向王翦,冷笑一声,“王将军教子无方,纵容王贲违抗君令,同样身有重罪!”
王翦赶紧摆摆手:“王贲虽然是我儿子,但此事与我无关,相国莫要将他祸水东引。”
“爹?”王贲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还跟他赌气,于是赶紧向吕不韦作揖,“相国怎能这般责备我,王贲分明就是在尊老。”
“本相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本来我是要去栎阳调兵的,可吕相你不让啊,我当然要尊敬您了。”王贲的语气有些委屈。
吕不韦深感莫名其妙:“本相何时不许你出兵?”
“从小爹就教导我,吕相您是秦国的支柱,我必须敬您,万事以您为先。”
王翦面色一沉,抬头瞪着王贲,却见王贲不怀好意地嬉笑,而后继续说话。
“这次我本想立一功,可相国虽然年迈,作为文臣都亲自带兵去平叛了,我得知此消息后十分惶恐,慌忙止住脚步。因为我必须要尊敬您,哪怕此事会冒犯君威,但万不可同您争抢功劳。”
嬴政刚才本来愤怒的神色平和些许,说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淳大师常同寡人说起尊重长者之道,正因如此,才会得仲父赏识。”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吕不韦无话可说。淳于越本就是吕不韦亲自请来的王师,他的思想便代表了吕不韦的想法。嬴政都这么说了,吕不韦自然无法再说什么。
“好一个尊重长者之道!”吕不韦慨叹一声,转身入席。
“虽然你令寡人失了颜面,但看在仲父的份上,便赐你千金吧!”嬴政直视着吕不韦更甚的怒容,波澜不惊,而后对王贲说道,“日后若敢再犯,寡人必不轻饶。”
“多谢大王!”王贲抬手作揖,挑衅地看了吕不韦一眼。
吕不韦坐在席间,面色阴沉得要渗出黑气。嬴政颠倒黑白的本事,属实叫他刮目相看!这一局,是他输了。
嬴政举杯,转而对殿中众人说:“寡人一向赏罚分明,众卿只要尽心为大秦效力,自然有赏。”
“大王宏恩浩荡,大秦永昌!”众人齐齐举杯以作回应。
郑芙举着酒樽,心想这君臣二人果然十分默契,黑红不分又叫人无话可说。吕不韦此刻一定气急败坏,日后定会想方设法对付他们。不过兵来将挡,迟早要走出这一步,怎么会畏惧早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