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晁云楼吗?”
“嗯。”
“我们自己进去就好。”
“哦。”
多福看着他们一脸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怡临缩在文然身后焦急给多福打眼色,可多福半梦不醒的,完全不明白宋怡临眼角抽抽个什么劲。
文然进了院子,宋怡临只好跟着进去,手快拉住多福:“快去叫夏原来救我!”
“啊?”
“快去啊!”
“哦哦哦。”多福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心道,宋哥和夏哥素来不对付,这寻常不都是宋哥满院子嚷嚷夏哥要谋害他吗?怎么宋哥会请夏哥来救命?
多福恍然醒悟过来这个时候该要拦着的,打扰魏少清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多福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战,捂着心口想,反正挨打的不是他就行了。
一入晁云楼,文然不着急敲门找魏楚越,站在门口,将两个包袱塞给宋怡临:“你就在这里借住吧。”
“别别!”宋怡临不接,慌忙求饶,“文然,我知错了,知错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文然也不强求,点头道:“那我跟魏少借宿好了。”
文然回身抬手叩门。
宋怡临暗叫不好,忙道:“我住!我住!”
片刻便听屋内魏楚越干哑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是来讨打吗?”
人方走进院子魏楚越就被脚步声惊醒了,无忘斋诸人的脚步声都极为细微,几乎不可闻,魏楚越一听便知是宋怡临,可大清早他脾气不好就想骂人,尤其宋怡临还带着旁人入院子,更是讨骂。
“魏少,是我,文清逸。”
文然,字清逸。
“文先生?”魏楚越声音懒懒的,十分困倦,“请文先生稍候。”
魏楚越衣衫不整、长发披落地出来开门,翩翩公子的形象魏楚越素来不讲究,这会儿颇有些莫名其妙的风尘气质从他的睡眼迷蒙中透出来,魏楚越半睁着眼看清门口站着的二人:“文先生?子绪,你怎么来了?”
宋怡临,字子绪。在外,宋怡临是个走南闯北返货郎,认得几个字罢了,哪里还装读书人一样取个表字,是以会唤他子绪的,也就无忘斋里的人了。
宋怡临哂笑着:“没事没事,打扰魏少了,我们这就走了。”
魏楚越扫了宋怡临一眼,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文然,心里大概猜到了七八分,宋怡临这家伙肯定做了什么惹恼文然的事情了,但这两口子吵架,跑来无忘斋干嘛?他魏楚越是长得像里长还是保正了?
文然向魏楚越拱手一揖,道明来意:“文清逸想向魏少借一间屋子。”
魏楚越瞥了宋怡临一眼,微微摇头叹气,原来是被扫地出门了,真是丢人丢到他这里来了,看样子文然气得不轻。
魏楚越一瞬换了张笑容和旭的脸:“文先生说笑,无忘斋无任欢迎,随便住,想住多久都可以。”
“多谢魏少。”
“魏少!不可!”宋怡临急的跳脚,“魏少,文然没睡醒,梦游呢,我们这就回去。”
文然不理宋怡临,向魏楚越拱手:“多谢魏少,那便麻烦你照顾一下宋哥。”
“啊,好。文先生客气呢,子绪是自己人。”魏楚越憋着笑,实在有些难忍。
文然将包袱丢给宋怡临,不管宋怡临哭唧唧的可怜模样。
文然正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袋金子,向魏楚越道:“尚有一事,还得请魏少准许。”
“怎么?”
“金子用起来十分不便,还想请魏少换成银票和铜钱。”
“哈哈哈,倒是我疏忽了,换换,自然换得。”
“另外,宋哥受伤了。”
魏楚越一听就知道文然要什么,立刻接口:“受伤了?那可得好生养着,一会儿我让账房再送一笔汤药钱给文先生。”
“多谢魏少照拂。”
“哪里哪里,文先生不若留在无忘斋用些早饭吧。”
“文清逸清早搅扰魏少美梦已是不好,更不敢再打扰,文清逸告辞,改日再来拜会。”
“那……文先生慢走。”
文然走的决绝,宋怡临望夫石似得站在魏楚越门口,只得了魏楚越一句:“没出息。竟还让人赶回了娘家。”
魏楚越懒得搭理宋怡临,关了门继续睡觉。
刚进门,魏楚越发觉屏风后突然多了个人。
“进我房间都不需要敲门了吗?跳窗户是想造反啊?什么规矩!给你们惯的一个个都能上天了。自己去戒堂领罚。”
夏原不答反问:“怎么将他留下了?”
宋怡临跟猴子似得,留在无忘斋哪里还有安生日子过了,简直吵死了。
“不然呢?”宋怡临本就是无忘斋的人,他原本住的房间一直都留着,让他自己收拾收拾住就得了,魏楚越可懒得管那两口子拌嘴的事情。反正按宋怡临的性子,不到晌午,他就得屁颠颠地回去找文然。
“赶他回去。”
“我要睡觉。”
魏楚越作势要脱开衣衫,夏原立刻侧过脸去不敢看。
“还不走?等我亲自给你上刑吗?”
夏原这才反应过来,一闪而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哼。”魏楚越轻哼了一声,不大开心,大清早的他有起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