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这性子,肯定要露出几分愧色,丹芙她,唉,也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让你们为难。我一心只盼着说不定合作能成,用不上也就算了。到时我将珠子拿回来还你,这事没发生也就过去了。’
“西陵摩云一阵狂笑:‘凌砄,你且说,你们藏了这一手,不就是为了对付我们魔门的?说什么君子坦荡荡,说什么合作诚意,你们这又作何解释?’
“我们都以为那凌砄定然词穷,可是他却坦坦荡荡道:‘老先生此言差矣!莫非只许你们暗中布局,就不许我们提防一二?若魔门不撕破脸皮,我们这些后手便也用不上。如今显了形,还不是给魔门逼出来的?若非你们破坏了合作大业,这后手便永远是后手。我们若真是毫无防备,岂不是都要丧命在这古战场中?这不是君子风范,这是傻!凌砄再傻,也知道如何保命!’”
“这话说得对!”
“想不到白石真人虽然心思清简,却也道理明白!”
听故事的许多弟子都在点头。虽然道门也暗里动作,可是,这是形势使然,总不能傻到就毫无防备,毕竟,合作的那一方不仅是臭名昭著的魔门,而且还是万千年来的宿敌!
若魔门不先动手,道门也不会趁机还击。
只是,白石真人真个可惜了,他果真是实诚性子。魔门阴了道门,道门防着魔门,却没人告诉他真实情况。他虽最后一个才知道,还是本能地向着道门说话,确实是个令人放心的道门中坚。
“其实,两方都在防着这对人儿罢……既怕自己这边的这个倒戈,又怕对方的那个人策反,所以,他们反而是最后知道的那个。唉,最可怜的,是夹在中间的两个人。”金错低语。
幼蕖无言。
作为被瞒到最后的那个人,师父那时心里是有失望的吧。可是,他还是能体谅师父与宗派的苦衷,还是站在道门的立场上去驳斥魔主。
“魔主估计是没想到凌砄如此回答,一时愕然失语。呵,别说是魔主了,便是我们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同门,也大感意外。凌砄厚道内敛,话向来不多,更不曾与人侃侃而谈。如今对着魔主的挑拨,他却能分析得透彻明白,果然有可担大事之才。可惜,可惜!”
醉眠道人叹息。凌砄的才干心性,确实可堪大用,可惜,却因处境尴尬,道门也不敢托以重任,甚至许多事情还要瞒着他,甚至还要借助他的言行来防备、迷惑他身边的西丹芙。
“魔主见劝说凌砄不动,便对他女儿道:‘丹芙,你也看清了,道门是如何对你,凌砄又是如何对你!凌砄他愚昧,你却不能跟着糊涂,你回来!我们回雪顶去!’
“那西丹芙左右为难,两边都是难舍,最终却是对她父亲道:‘爹爹,凌砄他说得对,你暗藏了杀人手段,道门也不能任人宰割,若不是悄悄收了杀气,岂不是甘愿送命?这你怪不得道门。我心慕凌砄,本就不是为拉他入营,实在是仰慕他如白石磊落坦荡、矢志不移。爹爹,凌砄他道心坚定,你惑不了他的心志,也勿要拿丹芙作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