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难了。
她一直在坊市转悠,一早听坊市执事弟子闲话,说起有个北注州的修士,不远万里而来,就为了见识一下上清山的气象。可惜运道不好,刚刚到了嘉庆坊就接到飞剑传书,说家里孩子即将突破境界,他要急着赶回去护法。
这位北注州的修士不得已赶着大半天之内要将手上几件灵器矿石压价卖了,好快点赶回去。
执事弟子说到此事不过是闲话一阵,替人惋惜了几句。
田雨因却心里一动,她的想法是,这样的修士能为了家里晚辈放弃参与庆典的机会,肯定也愿意为晚辈收购灵药,自然会收下她手里几样颇具补益效用的灵草。
而且这北注州的修士人来得快走得急,没什么时间来琢磨灵草的出处,北注州天遥地远,嘉庆坊此时的修士更是来自天南地北,谁也不认识谁,这样的处置颇为稳妥。
于是,田雨因用法术换了相貌与声音,用了出门时偶然得到的一名小派女弟子的身份玉牌,以谁也不认识的形象到了嘉庆坊。
有玉牌为身份证明,她身上自然也无阴险的邪物,轻易便过了执事弟子与坊市大阵两重身份盘查,心里颇有得意之感。只待找到那北注州的修士,将手上灵草换成灵石就大功告成。
可是到了坊市后,田雨因看到那位花白头发的老媪与自己的娘亲竟然有几分相似,那布满皱纹的额头和粗糙的双手,加上温和卑微的笑容,令她一时心软。
她竟然将原先的谋划丢开,将几样灵草尽数卖给了这位老媪,换来的灵石也比原先的预想少了一成半。
真是不该心软!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田雨因暗暗咬了咬牙,一跺脚,一道剑光飞起,回转凝晖峰。
嘉庆坊内,苏怡然再三检查了手上的灵草,不甘心地放了下来,给了幼蕖一个眼神,回头对那几个摊主道:
“问清楚了就行了,我又不是说这位大娘如何,在这上清山嘉庆坊,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可这不是事关自家师姐,我们难免多问两句嘛!”
“是啊是啊,我们又不是要抢这灵草,我师姐和这位大娘正正当当的交易,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师姐她手头缺灵石,不然帮她一把也就是了。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她?”幼蕖懂事地接口。
“唉,陈三师姐她可能不想我们知道罢!她多要面子的人!我们也不好多问,你就当不知道罢!”
“这样啊……那我尽量当不知道罢。”幼蕖嘟着嘴。
两人边说边走开。
那几位摊主这般善解人意,即使再遇上那白衣的“陈三师姐”,也不会多嘴告知她有同门知晓她缺灵石了罢!
苏怡然觉得自己处理得很好。
幼蕖也觉得自己随机应变,机智堪夸。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笑意。
找了个茶楼坐下,幼蕖给四周打上隔音护罩,她看得出苏怡然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