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微抬,睥睨间尽是不屑之意。
陈骞心中不忿,但是一想凌砄未放在眼中的岂止自己,还有高李黎及丁昊与简之行也不过是“其余”之属,心中又平衡了不少。这凌砄,还真当自己有与莫老大一拼之力么?
莫问渔双眼一眯,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右手一抻,蓝灰双蛇复又合作一剑:“我的穷溟剑许久未遇上敌手了,今日却可痛饮敌血!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何长进!你们一边去!”
“如此,便让凌某领教一下莫兄新结的魔婴之力!”凌砄全然无惧。
“铿!”两剑相格,青乌二色气流猛烈相撞,掀起无数山石木叶纷如雨落。
两人瞬间飚近到可以肉搏的距离又俶尔分开飞远,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必得之意。
都是多年的老对手了,那些法术魔功都是辅助,还是穷溟剑与攸行剑的剑锋相对来得痛快!
试探性地正面对了一剑,未分输赢。
虽然莫问渔尚未使出全力,但是心底还是起了一波惊愕:少清山这些年,这个他以为已废的人,原来没有废!自己结成圣婴,这人金丹碎裂,两下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本以为这人应该是任他搓圆捏扁的烂面团,结果,竟还是根扎手的荆条!
“果然进益了!”凌砄从容点头,凌云乘风如仙人之姿,持剑有高瞰全局之势。
凌砄这似乎中肯的点评进一步激起了莫问渔的恼羞心思,他恨死了这块臭石头总是眼明心定的做派!哪怕是刚刚因为结成圣婴而膨胀的信心,对上这个昔日多方面的夙敌,也几乎要被凌砄这淡然的一笑打出裂缝。
莫问渔磨了磨牙,他一对上凌砄,就忍不住失控,无怪,两人的旧日恩怨对他来说太过上心,过往的比试中,他的剑与法都确实屡屡在下风,还有其他,都比不……呸!
若非他圣门中人没有心魔,莫问渔自忖这次结婴都要被拖累!不过,与道门中人一样,还是要讲求个心境圆满,这一日未能赢了凌砄,他的圆满就差了一环。
狂飙卷去,两人复又战到一处,天上地下,气浪滚滚,难分难舍。雪亮的攸行剑如清流,暗沉的穷溟剑若浊水,二色剑气交糅混杂,时有上风。浊浪滔天,掩不住清流潮涌;清波浩荡,也时被浊涛冲破。
可怜少清多少秀石嘉木,尽化齑粉,几处雕栏精舍,已作颓垣。
高李黎持剑观望,一时无从插手,便喝令两名侍从在一旁仔细守着,为莫问渔压阵。
陈骞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血火旗与冷焰环,蠢蠢欲动又心有余悸,到底未敢上前,只得与丁昊一道远远默观。
他见简之行亦是远远飞开,与战局若即若离,虽然他看不上简之行,但是也想借这老儿的眼光一用,脸皮什么的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陈骞飞近简之行身侧:“简兄,就这么任他们自行打去?三位宗主的吩咐……”
简之行手捋胡须,微微一叹,道:“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老大这次讨了任务来,就是特意要来了断这个凌砄的。至于任务,老夫心里有数,你们不是已经有安排了么?”
他斜眼瞟向陈骞,微有探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