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左庶长此言何解?如今周国声势浩大,只有郑、楚联合才能击败周国,假以时曰周国声势更惊人,楚国为何会没有诚意?”
郑王对此疑惑不解,实在想听听左庶长的说法。
“君上对楚国满怀真诚,故而没有防备。楚国在攻打燕国时扩军六十万,这些扩充的兵马如今还藏在燕国四十万,还有二十万驻扎在燕国北关城内的新城,新城如今驻军共五十万。楚国从燕国所得的军械,只有三分之一投入到伐陈战斗上,还有三分之一在燕国、三分之一在新城。”
“新城、燕国两面驻军?楚与郑已经结盟,这两处地方为何还需要驻扎如此多的兵马和军械?难道是防备我军?”
“君上宅心仁厚,不知道楚太子的险恶,楚国此举是想等待时机,攻打郑国啊——!”
郑王十分震惊,想不通楚国为何会有这种离奇、愚蠢的念头,却不忙于追问,反问道“左庶长以为灭周不可能,那么收复失地又如何?”
左庶长便道“如果是收复失地,那就非常简单,君上只要派遣能言善辩者携带停战书去见周公主拜月,停战之事,十之**可成。不但能够停战,周国还会愿意奉还北关与东北及郑都的所有土地。”
郑王心里觉得左庶长的主意犹如天方夜谭般不可能实现,但又觉得左庶长不会是个没有把握就如此夸口进言的人。然而他苦苦思索也不明白此事如何能够成功,便忍不住道“本王实在不明白左庶长的考虑。”
“君上对神魂宗人知之不深,故而不能明白。神魂宗人的骨子里并没有求战之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才是根植在他们内心、影响他们多年的认识。所以能够有今天,全因为仙迹、全因为有北君的刺激。然而神魂宗人若干年的传统认识虽然能够被北君左右一时,却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就改换秉姓。此次两国出兵,虽然至今还没有攻下周国一城半关,但并非因为联军不敌,而是因为神魂宗人人皆兵,故而他们兵败时,就必然如山倒,绝没有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余地。”
郑王听见这番见解心里也十分舒服,联军攻打至今没有战果,一直让他十分不快,更让人怀疑他这个君王的决策是否正确。
“既然如此,左庶长为何以为不能灭周?”
左庶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君上明鉴。其一,此时灭周即使郑、楚联军,也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伤亡代价才能够战胜;其二,正因为如此,楚国根本不会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灭周,故而楚军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用心,所谓伤亡,全是虚报。真正在与周国拼命消耗巨大的只有我军。因为楚太子必然也认为神魂宗根本不需要攻打,只要停战,不出两年,必然内变。那时周国会分裂成几方势力,坐观其亡,不费吹灰之力。”
郑王恍然大悟,又问“为何左庶长说周国必然愿意交还失土?”
“君上明鉴。周国看似守住联军,实际上伤亡惨重。楚国佯装攻城,实则在等待时机与北君交涉共分郑国土地的事情。”
“共分郑国!”郑王闻言勃然大怒。
“君上息怒,楚太子所以假装结盟,实则一为试探周国战意虚实,二则为创造灭郑时机。在楚太子看来,周国并不可怕,因为周国必然会自取灭亡。可怕的是郑国,楚国并没有把握战胜郑国,故而只有利用伐周,让我国消耗大量兵力,又让我国后防空虚。而后楚太子等待个时机宣称伐周失败,或奉天子旨意放弃伐周,盟约自然解除,而后立即发兵,与周国联手,乘虚而入,自新城、燕国两路出兵,那时我郑国前方在激战,后方被楚军入侵而不能抵挡,楚国新城的兵马攻破南关后又能与神魂军夹击我国西面、西南两路的大军,拜月公主再兵出郑陈谷道,呈三面包围之势。”
郑王听的冷汗直冒,只觉得如果形势果然如此发展,那时候他必然会变成亡国之君,根本没有机会打败神魂军与楚军的夹攻,燕、原魏国领土顷刻间就会归楚国所有。周国北关兵马若再南下,则必然成四面包围之势,郑军根本不可能取胜,只有灭亡一途。
不由更觉得楚国与周国阴险之极,而他,险些误国误民误了自己!
“左庶长快说下去,既然如此,该当如何主意?”
“君上不必惊慌。周国真正主张战斗的是北君,与楚太子思谋一致的也只有北君。臣说过,神魂宗并没有恒久的战斗之心。真正的神魂意志追求者在此战中死伤惨重,数量锐减。其它浑水摸鱼之徒形势大好时,个个看似如神魂意志追求者般悍不畏死,全愿意为信念牺牲自己。一旦遇挫,都盼着尽快结束战事,都盼着能有命享用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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