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老妪猛地大哭着抱住陶韬的脚,哀嘶,“让老妇代我儿子受罪吧,他是傻的,望你可怜放他一马。”
“哼,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陶韬勃然大怒,对老妪道,“教子不严,亦是同罪!把她也带走!”
看着两名衙役拿着鉄镣过来,老妪吓得几欲昏死。
这时候那名扮白脸的衙役又劝道:“陶哥你就消消气,没必要和这等小民一般见识。”
然后衙役蹲下,柔声对老妪道:“老人家,你就说怎么的,来快起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老妪本来六神无主,看到那衙役如此和善,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衙役的双手,求道:“大人救救我们孤苦的母子啊!”
“哎!”衙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脸难色,“我们老爷叮嘱说要找山洞,可是没人愿意告诉我们,交不了差,难怪陶哥会火气大,老人家,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告知我,我好帮你求情。”
那名老妪看着衙役半天,犹豫许久,最后咬咬牙,说道:“村子沿水往上走十里,再往溪水左岔道一路行走约莫四里路,那儿有个溶洞……大人,我知道的都说了,一定要救救我们!”
听到这话,陶韬冷哼一声,让衙役们解了傻子枷锁,也不多言,带着众人离去。
那名衙役临走前给了老妪一串吊钱,语重心长道:“老人家,那这钱给孩子看看病吧,一个人不容易啊。”
老妪接过钱,感激得满眼泪水,突然抓住衙役的手,面色恐惧道:“大人,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是我说的,还有……”
说到这,老妪压低声音道:“你可千万别去那地方,想办法脱身,洞很邪乎。”
衙役点点头,亦离开了屋子。
回来后,衙役将所听之言全告诉了陶韬。
原来这一切都是陶韬的授意,他唱红脸,衙役唱白脸,包括后来衙役给钱安抚老妪,都是设计好的。
这一套官府人员已经玩得轻车熟驾,是最主要的审讯手段之一,因此陶韬表演过于真实,连陆晨一开始也信以为真,要不是福实暗中给他提示,估计陆晨都没意识到这点。
见到衙役们并未严刑逼供便套到了老妪实话的手段,陆晨不禁在心中给他们竖起大拇指:“大元国欠你们一个奥斯卡啊。”
得到结果后,陶韬钦佩地看着福实道:“道长所言非果真,这儿附近居然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洞。”
福实本来想装成高深莫测唬唬众人,无奈此时符力未散,嘴巴被绑着,只能呜呜呜地比划。
尽管如此,陶韬等人的目光依然充满期待,他们想要知道福实怎么推测出这个事情来的。
“那些被溺死的孩子口鼻指甲里除了沙石,还有些黄类。”陆晨知道捕快们的意思,他接过话回答道,“而我跳入水缸中,不但摸到了和孩子们口鼻指甲一样的沙石,里边还有些黄色藻类,黄藻喜阴,绿藻喜阳,故而才推算那些孩子们可能溺死的地点就在溶洞里。”
是的,因为深洞内没有阳光,植物无法进行光合作用,因此那儿的植物往往都不含叶绿素,如此一对比,陆晨大概猜出了孩子们被溺死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