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下一位公子轻轻摇着酒杯:“儒雅而开明的金章宗,在夜饮中,将橙子掏空,当作酒杯,称软金杯,悠然自娱。”
“当真风雅!”厅里气氛热烈至极。
动静引得李文卿和易思源走出单间朝楼下看去。
“无聊。”
“同意。”
两人看了一眼就回去吃饭了。
也不知道这群公子每天闲到了一个什么境界。
——
陈曦拍拍手,从练武场内信步走出。
“嘶——”背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练武的这些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陈曦早就习惯了。
可是虽然这样说,人都是肉长的,又哪里能忽略掉这种疼痛呢?
“真是,麻烦。”
陈曦有时候会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可是又不甘心。
檀云一直觉得,自家小姐对一些事随意地不行,可如果认真对待起一件事,就拉不回来了。
似乎只有习武,是陈曦用生命来认真对待的事。
为什么呢?
那是在一个冬夜——
陈将军大摆筵席,庭院里高朋满座。
贪玩的陈曦早早溜了。
七八岁的小陈曦小跑了一会儿,跑到了石桥上,突然看到湖里三三两两的花灯,很是好看。
小陈曦很高兴,多看了几眼,正看得出神。
突然,陈曦被人从后边推了一把,那一刻的心慌,小陈曦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陈曦在水里不住挣扎,远处传来的宴饮欢笑声,遮盖住了小陈曦的声音。
小陈曦绝望了。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揽住,救了回来,小陈曦已经意识模糊。
小陈曦醒后,陈将军告诉小陈曦,救她的人是司将军的大公子。
小陈曦说什么都要见他。
陈将军陈夫人耐不过小陈曦的坚持要求,带着她去了司将军府送上谢礼。
司将军的大公子那时正是个十六七的少年,陈将军领着陈曦到达的时候,他还在习武。
陈曦觉得他真好看。
明明是自己吵嚷着要来,见到之后却连话都说不出了。
司公子温和地笑笑,略略弯腰,揉了揉陈曦的脑袋。
陈曦腾的一下脸全红了,立马躲到陈夫人身后,避免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因为两家是旧识,两人熟络起来。
司公子大她约莫有十岁,一直把她当做小妹妹、小侄女看待。
可是陈曦不这样认为。
“你将来做什么呢?”
“守国门,死社稷。”
说得那么血腥干什么?陈曦心中无语。
“你要结亲了啊……”
“是啊,跟着你爹来,我和你嫂嫂给你喜糖吃。”
不知是不是主观臆想,陈曦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开心。
“你要走了吗?”
“皇上的御诏,又岂能不从?”
“可是——”
“父亲死了,月娘死了,京中我已了无牵挂。”
了无牵挂啊……
那日陈曦追出城门,只为问他一个问题。
“是不是我强大到与你比肩,你就会接受我?”陈曦几近嘶吼出这句话。
却只换来了那人欲言又止的一声叹息。
还有马不停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