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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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就算我是，但为什么那个老家伙这么针对蛮族人？他老婆跟一个蛮族跑了？”王大卫恶毒的问道。

    古德有点适应不了王大卫说话的方式，明显被噎了一下。

    “十几年前他曾是我们黑袍武士的首领，在一次战斗中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他被一名蛮族战士砍断了一只手戳瞎了一只眼。从此武士的荣耀永远离开了他，他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哼，原来是技不如人被蛮族给打残了，现如今迁怒到了我的身上。

    王大卫一脸鄙视的表情，还和古德说起了场面话：“失去的荣耀需要亲手夺回，背负的耻辱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最惨淡的人生！而不是拿一个敌人的同族泄愤，更何况这个同族还是个未成年！”

    王大卫已经被动接受自己是一个蛮族人这种设定了，还大言不惭的承认自己真的是个小孩。

    古德则被王大卫这番高谈阔论震惊了，他没想到王大卫能够说出这么寓意深刻的话。

    虽然王大卫的面部表情很欠揍。

    单纯的古德想多了，王大卫其实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扯淡归扯淡，那二十枚金币，还是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王大卫的身上。他现在可是标准的赤贫，兜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去哪儿弄钱呀？

    “古德队长，话说我在酒馆打杂有工钱吗？每个月多少啊？”王大卫一改刚才的嚣张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古德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回答道：“你还要继续作杂务工吗？”

    “不作怎么办？刚才那老混蛋说了，我欠了他二十枚金马克，不还钱他不得弄死我。”不只是这一笔账，王大卫要想恢复自由之身，他还得还赛文魔法师一百金币的赎身钱呢……

    王大卫无奈的摊了摊手，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戴维，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勇敢，为什么不试着成为一名战士？只要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说不定你将来还会加入黑袍武士的行列，与我们并肩作战，共同为巴顿家族的荣耀奉献勇武和忠诚。”

    古德满脸器重的看着王大卫，说到巴顿家族的荣耀时，表情立马变成了神圣和向往。

    “我可以吗？”

    王大卫有些懵了，他的手虽然已经沾过了鲜血，但还真的没想过成为一名“暴力职业者”。

    他的观念已经在逐渐改变了，但二十几年的文明积累和环境熏陶还是让这改变没有那么彻底。

    真的要成为一名“杀人者”吗？

    王大卫心里大体能猜到黑袍武士干的都是什么勾当，在他眼里这些武士的性质更类似于黑社会的打手，与荣耀根本沾不上边。

    “当然，戴维你是有这个机会的。不过是否最终能够真正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还是要经过考核和评判的。每一个黑袍武士都是黑旗酒馆绝对的核心人员，需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古德看出了王大卫有些犹豫，解释道：“你的勇气或许足够，但你的武技却一塌糊涂，更何况最重要的，你对巴顿家族的忠诚还有待考量。”

    “那如果我真的成为了黑袍武士，还得起那二十枚金马克吗？”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王大卫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先把债还了。

    古德露出了一丝笑容：“每一名黑袍武士都是吃住全免的，还能得到起码5枚金币的月薪。相信我，你真的成为了黑袍武士这笔账就会一笔勾销，要知道我们每个人的武器装备都不止二十枚金马克的价值。”

    王大卫顿时喜上眉梢，他可是知道这些黑袍武士们平时的伙食有多好，原本还以为他们也要付账呢，没想到居然全部免费！

    已经忘了肉是什么滋味的王大卫，唾液在疯狂的分泌。他打定主意，就凭白吃白喝这一点，黑袍武士他干定了！

    “没说的，古德队长给俺脸俺得兜着。从现在起，我时刻准备着为巴顿家族的荣耀奉献终生，至死不渝！”

    王大卫直接来了个原地立正，右手握拳一副宣誓的姿势。

    古德有点跟不上王大卫一惊一乍的节奏，但他还是很高兴王大卫的选择，欣慰地说道：“那好，有时间我会去禀报莎拉小姐和赛文魔法师，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训练吧。”

    “遵命！”王大卫抬手又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兴冲冲的跑远了。

    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和米卡分享。

    “你就不恨蛮族人吗？”明明早已经离开的独眼老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像个幽灵似的又飘回来了。

    “当然恨，当年那个蛮族人在我后背留下的伤疤，虽然没有队长您失去手和眼那么疼痛，但却是我一生的耻辱。”古德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种悔恨的情绪。“正面的伤疤才是战士的勋章，后背受伤只能证明我曾是一名无耻的逃跑者。”

    “这不是你的错，古德。是我命令你们离开的，你们就算都留下结局也只能是全军覆没。我们的使命是为了巴顿家族而战斗，不是呈匹夫之勇。”独眼老掌柜的砂纸刮木头般刺耳的声音今天难得这么温柔。

    “而且最后我也没有死，只是变成了残废。”独眼老掌柜努力的做了个自嘲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阴森恐怖。

    “是啊，正因为我们的使命我才会给戴维这个机会。一旦他真的成长起来，即便达不到当年那名蛮族人的程度，对我们的实力也是一种增强。原本我还以为他的性格很懦弱不适合战斗，可如今看来蛮族果然还是蛮族……”

    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言，似乎同时沉浸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