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女披着长长的麻布上衣,上衣破烂而陈旧,袖口、肩胛处,破的结成条条。
一条棕色的青布裤子,沾满干枯的污泥,显得极其宽大,仿佛将魔女套在里面。
一双脚丫子足有两尺长!双手背负着,看不出长短。
异人见状吓得后退。
“不要……怕!我……嘿嘿,不会杀你!”唧唧微微的声音从盖满脸部的白白的发丝里传来。
的确不是趣灵的声音。
“占卜吧。异人!只能占卜一个铜钱。”
“”她怎么知道我是异人?”异人吃了一惊。
“为什么不能占卜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就是一个也是我赐给你的。”魔女将双手向前一挥。
长长的指甲,筋脉突出的手背。
“为什么是赐的?”
“因为我占卜从来不免费!这次例外。”
“你也要钱?那么多少铜板一个占卜?”
“铜板是次要的。嘿嘿。”魔女笑得很恐怖。
“除了钱,你还需要什么?”
“人血!”
“啊,人血?”
异人立即打了寒战,暗想:“此人难道是吸血鬼不成?”
“我可不是你心想的‘吸血鬼’。而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巫师。”魔女看出了异人的心思。
“好,既然是巫师,你怎么凭空杀人?”异人问道。
“杀人?你弄错了,那个人根本不是我杀的。”
“那会是谁?”
“一个阴暗者,不过,你看不见它!……不过,已经走了,你不必分心。”
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异人认为魔女在撒谎。
“你为什么要吸血?血液里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你那里是那样的情况。可缥缈国这里却不同。”
“怎么个不同?”
“好好,我喜欢你这人的个性。嘿嘿。”魔女干笑着:“这里的人离不开能量。能量能转化为法力。一个没有能量的人就会死。”
“那么你看我有多少能量?”
“你……只能维持……苟延残喘而已!”
“明白了。”异人说道:“你吸血原来是提高法力,有了法力就可以不受制于人了。”
“只对一半!”魔女说道:“我不是吸血,那个‘吸’字不中听。我们巫师所谓的‘吸’,只是攫取。”
异人道:“现在我要怎么占卜?前辈!”
“不要那么称呼我,你的职业可从来没挨上巫师头衔的半边——尽管这种叫法很舒心。”
“那么我的职业是……”
“你只能占卜一枚铜钱,别忘了,我的客人!”
“那好。”异人说道。
魔女又笑了笑,说道:“比如,你想占卜的是‘我本来是谁’,你不感兴趣吗?”
异人又一惊,同时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问道:“你真能占卜出我是谁?”
“绝不吹牛!”魔女笑道:“你那里搞笑的一句话,我特意说出来,你不感到亲切?”
“这……”异人头脑一阵发蒙,躯体不自然地摇晃了一下。
魔女的一双锐眼立即捕捉到了。
“你只有占卜了,才能把握自己以后的命运,否则想回去,几乎为零!”
说的那么神秘,异人心动了。
“那么怎么占卜?……你的占卜灵验?”
“灵验,绝对灵验!你过后就知道。……至于占卜……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如果真能回去,那么,真是太好不过的事。
“”为了稳妥。”魔女说道:“你必须将我的占卜铜钱放在你的脚下,然后从我面前的桌子上的另外铜钱中叫数。”
“怎么叫数?”异人听不明白。
魔女道:“比方说,你脚底有三块铜钱,竖直排列,而我桌面上也必得三块,也得竖直排列。你叫桌前的那枚,然后我翻看的一定是你脚下前面的那枚。不可弄乱了。”
“这个容易!”异人说道:“其它没有什么了。”
“只此而已!”魔女道:“站好了。我要掷铜钱了。”
只见她摊开双手,手中空无一物,旋即合上,默诵着什么,突地双手向前移送。
趣灵立即觉得自己脚下有三枚竖直排列的铜钱。
“叫吧。”魔女停止了哼哼。
可魔女面前桌子上并没有铜钱。
“叫!叫数!”魔女命令着,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严厉。
“可……”异人想说:“哪有铜钱啊!”
“叫数!我的客人!”
“……最后那一枚!”异人鼓足了勇气,胡乱说了一句。
她的眼睛瞪着桌面一眨也不眨。
“好吧。我的客人!”在魔女手摸去的同时,奇迹出现了:桌面上赫然排列着竖直的三枚铜钱。
异人的脚心也同时一动。
魔女将异人脚下最后的那枚铜钱抽到手中,压在右手心,问道:“你想占卜什么?”
“我想占卜‘我是谁’?”异人不假思索。
“很好!”
魔女的话刚一落音,她的卷曲白发上突然出现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直线上升,还带着“丝丝”的声音。同时她“噌”的一声将压住的铜钱翻开了。
“喏!”魔女炫耀似的将铜钱的正反面一一向异人展示。
铜钱上并没有什么字迹、绘画。
“你不是一个异人……你原名叫……林……菲。是……这么个……音!”魔女把铜钱贴在自己右耳边倾听着,解读着。
“啊!”异人听了,惨叫一声,口中竟然吐出了许多泥水。
头异常发蒙,疼痛欲裂,异人只觉天旋地转,索性并未跌倒。
“你是一个穿越者……穿越缥缈国的穿越者……我……我说的对吗?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