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团紫色的云雾。
这有点儿像演员的行头,不是装装门面,而是造就一种姿态:虽所求而不下作。
紫色的云雾破冰而入,冲入水里,立即腾起一股白雾,白雾旋转着,立即从即将封冻的冰口冒了出去。
“呜呜!呜呜!”
响声过后,趣灵进入空气层内。
要是以往师父在世时,婆婆烧早就在冰面上等候了。
因为婆婆烧总有占卜未来三个时辰的习惯,趣灵的到来,按说,她不会不知道。
空气层的下面是一片蛮荒的陆地,上面长着纷繁的不知名的小草。小草从上层海水透出的光泽中吸取能量。
没有树木,没有河流,没有山峰。
趣灵要见的婆婆烧就住在用干草搭成的小屋内。
趣灵用灵气辨别了一下方向,向西北方驾着遁光而去。
婆婆烧的小屋还在那儿,房门大开着,屋里的主人不见了。
这很反常!
“出了什么事?”趣灵心里七上八下:“婆婆烧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因为她出不去的,难道出了意外?”
踌躇一会儿,趣灵还是不愿走进她的屋门。
主人不在,贸然进入,那是没有礼貌的。
在小屋的四周搜寻了一遍,依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趣灵走到门前。
屋内的一只蒲团上放着三枚铜钱,中间带着方孔。
一个竹筒立在蒲团边的一块方方的黑布上。
“占卜铜钱!”趣灵几乎叫出了声。
占卜用的铜钱对于一个巫师来说,就是命根子,她怎么会不带在身边?
“她能到哪里去呢?遁走?那是不可能的事!她虽会占卜,却不能走出这片天地。她会有什么仇家吗?仇家又是谁?”
想了一会,暗道:“她要是具有我法力的一半也不会禁锢在这里了。那么禁锢她的人想必厉害。可……师父都不知道。”
婆婆烧的占卜钱摆在那儿是什么意思?
依照她的能力,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了情况,故意摆放着,让后来者便于占卜,是这样吗?
趣灵从婆婆烧那里初学了点占卜,不管用,现在幸而口袋中的东西派上了用场。
从口袋中拿出厚厚的一面龟甲,借着亮光,趣灵看了一下龟甲上的图文。
本来想问问婆婆烧怎么打坐,怎么摇铜钱,是不是与甲骨上相符。现在不需要了。
趣灵极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只得走向蒲团边,模仿着龟甲上的图,坐下。
她审视着铜钱,无声的祝告着图文上的话,祈求能占卜出真实的结果。
将三枚铜钱掺和在一起,放入竹筒中,用力摇晃,然后上下震荡,完了,趣灵虔诚地闭着眼,祝告起甲文来:“灵,灵,灵!巫祖在上,快些显灵。汝知万事,默现真相。真相,真相,其色大光!”
祝告完毕,她把铜钱一股脑儿倒出,摸索着,将黑布盖上,慢慢睁开细细的眼睛。
黑布下是三块知晓真相的铜钱。
趣灵小心伸出手,摸索着,不知拿哪一块?
铜钱在她手边不停地触碰,聚拢来,又散开了。
突然,趣灵的手在黑布里哆嗦了一下,一枚铜钱上的凹槽狠狠触动了她的手指。
31!是31数字的凹槽!
她不迟疑地将那枚铜钱抓住,迅速从黑布中拿了出来。
占卜的铜钱上,一个31数字,很深地印在铜钱上。
当然这只是占卜带来的影像,要很快散去的。
“31!是31!难道……是那个异人闯进来劫走了老友?”
“可她还没有醒来呢?是她的魂灵也说不准?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趣灵迷茫了。
“能是谁呢?”黑布中还有两枚铜钱。
心里忐忑不安的趣灵不敢再伸出手。
占卜和灵师的策划不是一回事。
占卜是预测未来,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显得苍白无力了。而灵师的策划是启于对魂灵的召唤。虽然两者都牵扯到神秘,毕竟差别太大了。
每次只能摸一枚占卜过的铜钱,“读”过了,就不能放回去,这是占卜过程的铁律,否则,就不灵了。
不摸第二枚,就不知发生了什么。摸了就一定知道吗?
占卜,首先就要虔诚,离开了它,占卜就失去意义了。
虔诚,虔诚!
作为占卜者,首先不应该心动神摇。
趣灵终于安定了心,出一口长气,闭着眼,重新将手伸向那块黑布。
“王!”
睁开眼的趣灵望着第二枚铜钱上的字迹吓了一跳:“这王,不代表着王子吗?王子!我的天,是他下的手?为什么?单单为了一个异人?可他与异人无情无故,只是萍水相逢就……不,异人也许只是个引子,目的可能另有!”
趣灵的脑海立刻想到了是谁叫她呼唤异人的,不正是王子吗?
“那么他怎么知道老友的住处?老友被杀了,还是被关了‘禁闭’?”
凭借王子的能力出入老友的驻地太容易了。
“杀老友,那么老友是师父的朋友。”趣灵自然联想到了自身。
她打了个寒战!
“难道自己的秘密被王子发现了?”
也罢!
趣灵想到此处,立即站起身,头也不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