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春雷炸醒了噩梦中的凌霜,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拍了拍胸口,幸亏是个梦!
梦里的她深陷尸山血海,硝烟滚滚,她不停得在一具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翻找着,想找到他,走怕那尸体就是他,陷入了矛盾的、无尽的循环……
凌霜下床想喝口水,平复一下情绪,好好的怎么做这样的梦,拿起茶壶晃了晃,没水了!
“沉香~”哑着嗓子喊道!
沉香推门而入,收起油纸伞放在门边,肩头和裙角的衣服已经浸湿,看来这雨还不小。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凌霜摇头,拎起茶壶晃了晃:“去接点水来!”
沉香接过茶壶,有些抱歉:“对不起小姐,昨晚也不知是谁值夜,怎么没把水给您准备好!奴婢一定重重责罚她!”
凌霜摆摆手,淡淡道:“许是忘了,不是大事!算了!”
沉香躬身退出,再进来时,已经泡好一壶凌霜最喜欢的茉莉花茶。
深吸一口气,茶香与花香交融,沁人心脾,总算是缓了过来!
凌霜边喝茶,边嘀咕着:“这正月还没过,怎么就春雷滚滚了?”
沉香也不知她家小姐怎么突然关心起天气来了,认真回答:“许是因为今年冬天雪下得太多了吧?今天下雨,您还出门吗?”
凌霜想了想,淡淡道:“去铺子里转转吧!”
“奴婢命人去准备马车~”
凌霜撑着头,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吃过早膳,便带着沉香、叶恒出了门,马车上凌霜打着帘子,望着街上行人步履匆匆,眼神黯了黯。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街上多了不少行乞的人?”
沉香答道:“就这几天的事,京城来了很多外乡人,有亲戚朋友的就投奔他们,没有依靠的就在街边行乞!”
凌霜疑惑:“可知从哪里来?”
沉香指着街角窝着的几人,脆声答道:“主要是东边来的!您瞧他们的服饰跟咱们京城这边的样式很不一样,更像是东梁的服饰!”
“东边?东梁国?为什么大老远跑京城来?”凌霜的被害妄想症又开始发作了。
“小姐~”叶恒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听说东边有洪涝,邗州有不少郡县都遭了灾,兴许都是逃难过来的吧!”
凌霜轻轻点头,但愿是她杞人忧天了吧!
见凌霜眉头蹙着,沉香转了话题:“小姐,您还是操心一下您自己吧!还有半个月,您就该大婚了!好多东西都没准备呢!”
凌霜意兴阑珊:“有什么好准备的,宫里不是已经把嫁衣送来了,其他的,凌家会准备吧?老头子好面子,这些事上不会掉链子的!”
沉香犹豫着:“怕就怕……”
凌霜接话:“云夫人?不用担心,她管不到这头!而且她女儿的豫王正妃梦又有机会了,她恐怕没时间找我麻烦!”
沉香:“您还是多注意吧,奴婢最近老是看见云夫人院子里的人在咱们院子前头转悠,鬼鬼祟祟的,都叫奴婢打发了!”
凌霜撇撇嘴,一脸不屑:“无妨!再过半个月,她们也就没处蹦跶了,随他们去吧!”
凌霜在百草堂待了一个多时辰,亲自医治了两个病患,又去了芙蕖阁,都没什么大事,本来还想去中容帝新赏的田地看看适合种植哪些药材,下着雨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