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怎么会和那吴伯安在一处?”范闲眼里带着些迷惑,“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院子里的人都死光了,过了好几天才被送菜进院子里的人发现的。”
范建说这些时一直看着范闲,对方的反映也看在眼里,难道真跟这小子没关系。作为便宜父亲,他当然知道五竹的存在,不过五竹并不是箭手。
不管有没有关系,只要对方一直有这么好的演技,那就当没关系吧,反正没有证据,连监察院也查不出来。
范建一走,范闲就关上门,脸上的疑惑的表情早就没了,继而换上喜悦的神情。
别人看他这段时间对遇刺的事一点也不在意,也不去查案,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凶手是谁,特别是在监察院问出吴伯安后。
被人刺杀他当然不想忍气吞声,所以他忍了这么久。
在五竹离开京都前他把事情说了,五竹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提林珙,虽然知道这人也参于了布局,但毕竟是丞相的儿子,准备缓一段时间,最好让对方悄无声息的死,跟他扯不上一点关系。
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巧,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那林珙居然又和吴伯安凑在一起,不知道又在计划什么,被五竹赶上了。
范闲对林珙一点好感也没有,不是因为对方参于了刺杀他,想他死,而是对方对待普通平民如蝼蚁般居高临下的态度。
虽然这是封建王朝,不说人人平等,但也不该是只是多看了他一眼,就眼也不眨的把人杀掉,那种冷血简直枉为人。
就说自己入京以来,连见都没见过这人,对方居然也能布局杀他,虽然不是幕后之后,也是执行者。林珙并不是一般的护卫听命于人,身不由己,而是有自主能力的。
林珙参于杀人,完全是他大概听说过范闲这个人,印象不好,不喜欢,或者还有林婉儿的原因,觉得范闲不是良人,所以就决定杀人。如果不是范闲命大有高达等人护卫,换成普通人,哪里还有命在?
杀人者,人恒杀之。
范闲一点也不为这人的死感到可惜,虽然有些意外。
“所有人都一箭毙命,应该是八品以上的箭手。”
丞相听着下面人话,神情一片麻木。
“箭手?可查到箭的来历?”
“箭上没有标记,似乎是普通寻常的箭,不好查来历。”
“这天下有多少用箭高手?”
“用箭者多,高手也有,最厉害的就要属大内侍卫统领燕小乙,九品箭手。只是燕小乙没有理由杀二公子。”袁先生低声说道。
“燕小乙?他这几天可离开过京都城。”
“陛下前天去过太平别院。”这京都里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当今皇帝陛下时常去往城外的太平别院,有时还会住几天,燕小乙作为大内侍卫统领自然是跟着出城。
“珙儿怎么会去那里?又怎么会和那吴伯安死在一起?”丞相轻声说着,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刚刚查问过了,二公子离开京都前进宫见过长公主。”
“李——云——睿!”丞相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眼中恨得充血,良久轻轻的闭上双眼,所有的情绪被压了下来恢复平静。
“相爷,您节哀。”袁先生轻声劝说,中年丧子,人间至痛。
“都是我的错,我明明吴伯安那小人是李云睿的人,却仍留在府里,是我害了珙儿。”丞相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步伐蹒跚的离去。
林珙的死虽然在京都掀起了一点风浪,但因为找不到凶手,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至少官面上是这样,至于私下丞相肯定是要查探的,唯一出息的儿子死了,怎么能轻易罢手。
这些跟范闲都没有关系,他仍然每天老老实实的上课读书。
那两首写景的诗早已传了出去,每天都会接到好多诗会的贴子,范闲的才名也算传遍了京都。
不过那些贴子范闲基本都推了,理由都是要专门读书。物以稀为贵,做多了也就不稀奇了,他暂时没打算做诗仙,有个才子之名没有轻视就行了。
至于那道‘一文钱去哪里了’的题,至今都无人解出来,据说还有人跑到客栈去原样还原题型,试图找出那一文钱去哪里了,当然是找不到的。
这本身就是一道陷井题,只能用来骗骗古人而已。
安居堂
除了大门处的两盏黄灯笼在一片漆黑的夜中闪着点点火光外,整个安居堂一片漆黑安静。
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轻轻的落在院子里,来人蒙着脸,左右打量了一下就朝正中的正屋走去,手中的刀子朝门缝处轻轻一划,门敲无声息的被推开。
‘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摔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