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买贵一点的,不想醉的时候就买便宜一些的。
她便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朝着小酒馆去了。
连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都不曾回头。
盛廷勒停了马。
他坐在马背上,默默的看着景喜渐行渐远的背影。
……
小酒馆的老板娘认识景喜,因为曾经大半夜的请景喜给他家孩子看过病。
今日见到景喜过来,甚至拨开了店小二,亲自上前伺候,态度十分殷切。
景喜要了一壶烈酒。
可老板娘看她是一个人来的,她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受人尊敬,那也是一个女人。
老板娘索性劝了劝:“景大夫,今日我便厚着脸皮多说两句吧,你点的这酒烈,喝多了伤身子。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遇到过一两件难事,咬牙扛一扛就过去了,酒是个好东西,但你还是喝点不那么上头的吧,店里新上了几坛黄酒,你尝尝?”
景喜点了点头:“也好,多谢你。”
这么晚了,她又是一个人来的,一身酒气的回去不好。
老板娘便亲自去打了酒来,特意没把酒壶装满。
景喜嘴里喝着酒,泪水却情不自禁的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老板娘一直有在留心景喜,见她这般情形,老板娘于心不忍,便放下手中账本和算盘走了过去。
“景大夫,您这是怎么了?”
景喜放下手中酒杯,草草的抹了一把眼泪:“没事,我没怎么,就是你店里的酒有点辣而已。”
老板娘如何不知她在说谎,就没听说过黄酒还能把人辣哭。
“景大夫,你要保重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关心的人都希望我能好好的,所以我一定会保重好自己。”
老板娘伸出手,起初还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轻轻的在景喜的手上拍了拍。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景喜这些天一直都跟慕容玉在一起,哭都没有地。
他说因为有她在身边,所以他都忍着不敢轻易咳血,他说他忍的好辛苦。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我也忍的好辛苦,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可是我谁也不能说,他已经很苦了,我不能再让他担心我。”
也就是对面坐的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景喜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的时候,我以为父母是万能的,不管我有什么愿望他们都能替我实现。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大夫,当事情发生的时候,
我甚至在心里面不断的乞求。我说爸爸妈妈,求你们救救他吧,我是多么的绝望啊,这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算他们在我身边,他们也救不了他。我在这个世上应该还有很多年可活,我多想分一半给他,我真的好想这么做,
可是没有人能够帮我,谁能够帮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景喜趴在桌上,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老板娘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是天道循环,时间到了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
她想,景大夫一定是快要失去某个十分重要的人了。
老板娘轻叹了口气,抱住了景喜:“哭吧,眼泪都流出来,心里就没有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