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呢?赶快吃一颗。”
景喜也不梳头了,立刻放下梳子给慕容玉倒了一杯水。
“凉的,凑合着喝吧,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慕容玉看着握着杯子的那只手,虽然不像国公府内他那些姐妹的手一般白皙柔嫩,却也是修长的、骨节分明的。
救过很多其他人,也救过自己。
他都不用去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的目光一定很坚定。
他伸手接过了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缓了缓,现在好多了,继续吧。”
景喜蹙眉:“你确定吗?”
“嗯,药不多了,得省着些用。”
“好。”景喜手下翻飞,很快就将慕容玉的长发编成了一个辫子,挽成了一个团,再用一根簪子固定起来就可以了。
这是她会的最简单的发式,其他一些复杂的她还从来没有研究过。
不过因为要按着头发,所以她腾不出来手。
“慕容公子,我的布袋里有根簪子,麻烦你帮我拿出来。”
“……要翻你的袋子吗?”慕容玉有些迟疑,他还从来没有动过女人的东西。
“嗯,”景喜无暇顾及其他,“就在桌上。”
“好。”慕容玉也知道的,事态紧急。他便伸手快速的在景喜的布袋子里找了起来。
但他翻东西的动作很温柔,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眼神也没有在任何一个物件上做过多的停留。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根竹簪,很简单的样式,但是做的人花了点心思,在簪头的位置雕刻了两片竹叶,栩栩如生。
他第一次见这支竹簪,是她趴在自己胸口听心跳的时候。
慕容玉把这只簪子给景喜递了过去,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耳朵却竖了起来:“这和你头上戴的一模一样。”
“是,也不是。”景喜一边给慕容玉固定头发,一边说,“其实我头上这根是有瑕疵的,芳先生做的时候削歪了一刀,但你这根是完美的。已经好了,慕容公子可以自己换衣服的吧?”
慕容玉一愣:“芳先生?”
“对,我本来是和芳先生约好了在这里汇合的,我们打算去共工山采收蟾王蟾酥。我和芳药师做给你们的抗炎的成药需要这一味药材。说起来你的速效救心丸里也要用到这一味药呢。”
慕容玉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他从前听军营的姜大夫提起过的,他的大侄子很能干,说的应该就是这位芳先生,是芳药师的独子。
“你和那位芳先生……”慕容玉正说着,管三叔忽然来敲门。
“景大夫,你们好了没有,我们外头准备好了,官兵也快要来了。”
景喜皱眉:“这么快。”
她立刻将自己的布袋收了起来,又对慕容玉说:“慕容公子你赶快换衣服,我还要再去外面看看。”
景喜正在向管三叔的大儿子管大交代事情。
正说着,慕容玉的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
他穿着景喜从管大那里借来的他媳妇的碎花裙子,她媳妇这两天回娘家了。
这借来的裙子虽然有些短了,但竟然莫名的好看。
粗布碎花也能叫他穿出清清雅雅的风姿。
管大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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