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司马白哑然失笑,他在石永嘉眼里又算什么呢?
一个笑柄?一把还算顺手的刀?
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成了她的致命死穴,又如何牵扯到了石虎、石邃、石宣石家父子?!
贾玄硕知道司马白一下子难以相信,他缓缓引导道:
“主公俨然已是羯赵心腹大患,羯赵上下,无不欲除之而后快。以你人头换异姓王这种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却偏偏无人公开印证,石虎发一道明旨又有何难呢?”
司马白揣测道:“是为了顾全面子吧。”
贾玄硕一晒:“羯人面子早被主公撕烂了踩在地上,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问道,
“主公自榆林川与石永嘉相识以来,石永嘉能杀你的机会,可谓数之不尽,却迟迟没有动手,主公又知为何?”
司马白不无失落道:“借我的手,办她的事罢了。只看成国嫁礼这一桩事,我就被她害的好惨。”
“主公确实被她害惨了,”贾玄硕摊手苦笑:“可连臣这心腹干将对她都是可有可无的,她又怎会缺刀使呢?”
“或是为了图谋我的三皇内文...”
可这话说出口,司马白自己也觉的不可能。她在萧关便已用张淳的蜗角触蛮换到了三皇内文,可西山之巅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还是不下手呢?
难道是为了矩相?
果然,便听贾玄硕道:“她始终不对主公下杀手,根本目的,乃是取走主公的矩相珠胎!”
司马白只觉嘴里苦涩,暗道石永嘉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啊。
矩相异能是司马白迄今以来最大的秘密,哪怕以裴山和他的亲密,他也未曾提过一个字。但与石永嘉对贾玄硕的坦诚相比,他这守口如瓶的,倒是有些惭愧了。
“我早知她觊觎矩相,她不杀我纵然是有所图谋,然而又与她的致命死穴有何相干?拿不到我的矩相,她还得急死不成?”
“那还真是的,不过非是急死,而是毒死!”
贾玄硕目沉如水,一字一顿,道出了石永嘉的秘密,“没有矩相,她迟早死于规源燚毒!二十岁恐怕就是一大劫关!”
“燚毒?二十岁?”
司马白是知道燚毒的,石永嘉以曹小哭的身份,在逼索三皇内文时曾跟他提过。矩相寒毒,规源燚毒,这不是人吃五谷杂粮能得的病,没有三皇内文解不了!
“主公对矩相寒毒是有切身之痛的,焉知石永嘉不受规源燚毒折磨?我常年伴她左右,亲眼见过她燚毒发作时的痛楚,识心摄魄用的越频,反噬越凶!”
司马白猛然想到在萧关的那段日子,石永嘉从半道设伏开始,再到住进关外驿站,乃至进关之后,始终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恐怕就是在强忍燚毒之痛吧!
是了,矩相之力反噬险些要了他的命,那石永嘉身负规源之力,又怎会安然无恙呢?
所以她对三皇内文望眼欲穿,必得取之方能甘心!
但释解燚毒,却与矩相无关的...
司马白不觉便用望气盯了贾玄硕一阵,见这沉稳老练之人屏气凝神,显然是极郑重的。
他摆着手呵呵一叹:“玄帅恐是被她误导了,解寒燚二毒靠的是三皇内文。你也见了,萧关道上她是如何处心积虑算计我,不就是为了诓骗三皇内文么。”
贾玄硕知道司马白在寻思什么,摇头道:
“这都是石永嘉告诉主公的吧?被误导的是主公,而非臣。三皇内文只是经文而已,学之可善用、正用矩相规源两大至宝,一旦学成更可将二宝异能用到极致,倒也能够抑制疏导寒燚二毒,却是治标不治本的。”
司马白见他误解太深,指了指自己:“玄帅看看我,我的寒毒便是学了三皇内文才解的,现在好端端的,再也未受那寒毒侵扰。”
贾玄硕仍是摇头:“主公怕是忘了在萧关道上吃过一样东西吧?”
司马白一怔,石永嘉的一泪丹!
他不禁将解毒的前前后后细捋了一遍。
学了慕容恪的三皇内文上卷之后,寒毒便渐渐抑制住了。继而在萧关以蜗角触蛮融合本经阴符逆推了天师范长生的三皇内文奥义,之后一路到蜀中,寒疾大为好转。最终从西山之巅由天师讲经说道,寒毒便再也没有发作,时至现在,他甚至都感觉不到寒毒的存在。
但这究竟是三皇内文的作用,还是石永嘉那粒药丸的作用呢?
贾玄硕看出了司马白的迷茫,他重重一拜,剖心沥肺般说道:
“在石永嘉只是石永嘉,而曹小哭还是曹小哭的时候,我便开始侍卫她们二人了。石永嘉的秘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请主公务必相信臣!”
司马白正恍惚着,贾玄硕这一拜让他背脊一凉,心里大惊:是啊,我怎会对妖女说的话深信不疑呢!
他连忙扶起了贾玄硕:“我自然是信玄帅的,得玄帅我之幸,失玄帅她之祸!”
贾玄硕松了一口气,能摆脱摄魄束缚的人,世上少之又少。非是洞悉人情,心志极明不能为,而司马白显然算一个。
贾玄硕太清楚石永嘉的手段了。她若想蛊惑一个人的心思,那人被她害到死无葬身之地,咽气时也都还会念她的好!
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这流营都督干的死心塌地,可究竟是守护流民,还是帮羯人放牧?
哪怕现在他已决心离开石永嘉,却仍是分不清孰是孰非!
“寒燚二毒是无解的,两者除了以毒攻毒的中和,别无他法释出体外!”
“而主公在萧关道上吃的一泪丹,正是石永嘉金血所炼!”
“所以若无矩相解毒,她难逃一死!这便是臣所说的致命死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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