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票上写的是两百万,这个数字确实是不少了,在徐广新看来,可以摆平很多事了。只不过,他还是太小瞧了大陆的帮派了,尤其是太小瞧了豪门了,区区两百万,还真就如他刚才谦虚所言,对于现在的豪门,那只不过就是一个喝茶钱而已。要知道,现在豪门每个月的进帐都是几千万,当是人员开支,一个月就是两千万,可想而知,现在的豪门是如何巨大的一尊庞然大物了。
徐广新脸色一变,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他出身台湾最大的帮会竹联帮,并且一直在帮里被人呵护,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没想到几个内地的大陆仔,年纪都小他一圈儿还要多,居然这样给脸不要脸,他自认为已经服软了,这些小崽子居然还不放过自己,得寸进尺,他的眼神就有些阴狠了起来。
不过,现在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儿,他也是受制于人,尽管钱锋他们态度恶劣,他依旧咬牙强忍,强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脸道,“当然,当然,如果兄弟们嫌少,还可以再商量嘛。”
“再商量?好啊,那我们就商量一下吧。金娇公司被你们打压得现在连基本业务都快没有了,要知道,公司之前可是一年超过千万的净利润。”李猛阴阳怪气地道。刚说到这里,那边的水柔就张大了小嘴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李猛,这家伙怎么随口乱说啊,她的公司每年的净利润撑死不过两百万而已,还不算减去人员的开支提成之类的,如果真能达到一千万以上,那就是明星企业了。
李猛嘿嘿怪笑着,继续说下去,“还有,你给水总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短期内不能复愈,至少也要一千万的精神损失费。还有,你对我们豪门的声誉也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大大地降低了人民群众对我们豪门的认可度和满意度,这至少也要赔偿我们一千万的名誉损失费吧?加在一起,三千万,给钱吧,胖子。只要给钱,我们一笔勾销,今后不再找你的麻烦。否则的话,不管你是什么帮来的,你的公司三个月之内也要关门滚蛋,听到没有?”他这也是漫天要价了,反正看着这些港台来的商人就有些不爽,这些家伙个儿个儿都有点儿牛逼哄哄的,尤其是这个徐广新,居然还跟他们摆江湖,妈的,真是惯的他。当然,他也清楚,要徐广新拿出三千万来也是不可能的,一下拿出三千万来,他的公司就算再财大气粗,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可供随意支配的了。不过,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当然要狠狠敲上一笔了,至于给多少是另外一回事,要多少那可就是他嘴一歪歪的事情了。
“三、三千万?妈的,你们怎么不去抢?”徐广新再也忍不住了,一下狂跳了起来,指着李猛狂吼道。只不过,他刚刚跳起来,却被钱锋一脚闷在了大肚皮上,登时整个人就弓成了一个虾米,捂着肚子痛苦地在地上蜷缩着,动弹不得了。
旁边的几个弟子也目露凶光,上来要打,却被陈豪伸了伸手,拦下了。走到了徐广新的面前,陈豪蹲了下来,轻轻一口烟雾喷在了他的脸上,“徐老板,不好意思,我手下人有些粗鲁,伤害到你了,实在对不起啊。”
“陈豪,你,你倒底想干什么?”徐广新满口喷着血沫子,喘着粗气坐了起来,靠在墙角上,眼里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地吼道。
“不干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是什么竹联帮还是其他的帮,到了春明市的地头上,就只有一个帮,那就是豪门。在春明市,除了豪门,任何帮派都是地下暗秩序的非法组织,任何帮派要进入春明,无论是做什么,都要向豪门报备。否则的话,将会被视作对豪门的挑衅。更何况,你居然在豪门的地头上做这样下三滥的事情?!念你是初犯,暂不做身体惩诫,但必须要处罚金的,这是豪门的规矩。三千万,谅你也拿不出来,打个对折,一千五百万,华夏币,算是你的买手脚及春明市的开路钱。”陈豪拍了拍他的脸道。
“我……我……好,我认栽!”徐广新“我”了半天,终于一狠心,答应了下来。他做事倒也十分光棍,同时对眼前的形势也认得十分清楚透彻,如果现在不服软,恐怕以后真就没有服软的机会了。毕竟,他现在在人家的地头上,想跟人家闹僵了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至于报警,就更加的不可能了,一旦报警了,以豪门的势力,接下来的打击报复恐怕会让他痛不欲生,他想跑出春明都不可能了。
当下,就签了张一千五百万的支票,递了出去,李猛接在手里,轻弹了弹,吹了个口哨,揣进了怀里去。
“徐老板,你是一个很识相的人,预祝您生意兴隆啊。”陈豪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带着人就走了出去。
李猛几个人也往外走去,临走前,李猛就回过头来,看着缩在墙角角里抱着肚子连气都喘不匀的徐广新,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而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妈的,豪门……你们等着,老子死活也不会咽得下这一口气去。”徐广新满眼怨毒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儿,艰难地爬了起来,走到了桌前开始去打电话。
那边厢,陈豪他们一群人就已经下楼而去了,陈豪带上了水柔,开着车子,便将她送了回去,一路上,两个人出奇地都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水柔倒是几次想张嘴说话,可是甫一张嘴,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一种无形的隔膜与沟壑存在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以前的一个心结?突然间,她又想到之前陈豪说过的一句话,“你应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句话却又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烦恼与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