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已经收拾好了,不过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就是附近工地的头儿找过来了,还带着一群建筑工人,大概不下二十多人,都是在这里看守楼盘器材什么的,手里拿着铁锹棍棒之类的武器,因为宗宇偷了人家的大铲车,正好有工人刚才在附近上厕所,发现这辆大铲车就停在酒吧门口,里面还有人出出进进的,为了预防万一,那个工头儿就带着那些工人们一起过来壮胆儿了。
不过,刚刚耀武扬威地走到这附近,叫喊着“谁是老板,马上滚出来”的时候,结果,里面的豪门兄弟们还以为韩威又找过来什么帮手呢,三四百人呼啦一下全都出来了,登时没把那个工头儿吓死,这些家伙一个人身上都带着血,个儿个儿眼神凶悍,一看就知道是道儿上混的,那个工头当场就给跪下了,至于那些建筑工人,见势不妙,“哄”地一都跑散了。他们只不过是可怜的苦哈哈农民工,也不是道儿上混的,当然不可能为了工头的一辆铲车跟人打生打死的。
后来宗宇出来了,赶紧分开了一群兄弟,把那个工头儿就扶了起来。可怜那个工头儿吓得腿都软了,看得宗宇想笑又没好意思笑,赶紧好言相劝,亲自把铲车给人家送回去了,并且还赔了人家工头两千块钱,吓得那个工头儿说什么也不要,最后还是宗宇一立眼睛逼着他要的,他才胆颤心惊地收了下来。
随后,宗宇又向那个工头直接雇工修酒吧,毕竟,酒吧的假墙已经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来,就算冬天不能施工,也得先糊弄上再说啊。
那个工头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说一切事情都包在他身上,保证一天就完活儿,给他们弄得妥妥的。随后,就把那些建筑工人连夜都喊起来了,直接就跑到那间酒吧修墙去了。不过,当他们偷眼看到酒吧里满地是血的情景时,险些都要吓尿裤子,当时现场的工人后来多少年后回忆时,还嘴唇直打哆嗦,说那血都快没过脚面了,天知道里面倒底杀了多少人,这场架打得有多惨烈。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小插曲而已,接下来,酒吧的人现场熬夜开始修墙,陈豪也赶了回来,就在二楼的一个小厅里,准备好好地审审韩威。
此刻,韩威已经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神色颓然,脸色一片灰败,低着头坐在那里。因为陈豪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一群人也懒得处置他,反正豪哥还要问话呢,倒是他的那些下属中位置比较高的头头脑脑算是遭了大罪了,一个个被打得死去活来,听着下属们的惨叫声,韩威眼里现出了一阵阵绝望的神色,同时还有着深深的恐惧,他不知道,接下来陈豪倒底会怎样处置他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豪就已经回来了,宗宇卢卡早就将他的刀收了起来,这个时候就递给了他。
“韩威,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么?”陈豪杂耍般将黑色的战刀在手里轻轻转了一圈儿,刀影闪烁间,突然间就缩进袖子里不见了,天知道他把刀子变到哪里去了。
韩威深吸了口气,“陈豪,该说的我都会说。如果你真是个爷们儿,那就让你的下属不要再折磨我的兄弟了。”
“我喜欢讲义气的人,还能让我看到真正的江湖古义。”陈豪点了点头,一挥手,周围就有人走了下去,不多时,皮鞭抽打身体还有拳击肉.体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惨嚎声也逐渐微弱了下去。
“陈豪,你是个条汉子,我服你。”韩威用感激的眼神看了陈豪一眼,陈豪确实够江湖,起码这份胸襟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我只想问,你们为什么突然间联合在一起,要向豪门发难?最初的组织者是谁?”陈豪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韩威突然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让陈豪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宗宇,宗宇会意,马上就将其他不相干的下属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了卢卡还有自己两个人,警惕地守着门。
“你说的那个‘他’,就是组织者?”陈豪皱起了眉头问道。
“不,组织者是我。”韩威摇了摇头。
“草你吗的,你还敢在这里绕圈子耍我们?”卢卡的脾气说起来比宗宇和黄彪还操蛋,登时就怒了,走过来就是“啪啪”两个正反阴阳大耳光,打得韩威险些脖子都断掉了,一张嘴,登时两颗大槽牙就吐了出来。
“你们就算打死我也没有用,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倒底是谁。”韩威喷出了一口血沫子,狂吼道。
陈豪制止了卢卡要继续打人的冲动,坐在了韩威的面前,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纸抽,抽出了里面的纸来,给他擦了擦血,随后,居然给他松了绑,又扔给他一枝烟,替他点燃。
韩威神色颤抖地点起了烟来,深吸了一口,看着陈豪,“谢谢豪哥。”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果,你真是被人利用,我会饶你一命。”陈豪微微一笑道。
“豪哥……”卢卡在一旁听得大急,江湖中的大忌就是放虎归山,如果豪哥真的这么做了,那以韩威这老小子的本事,改天如果再重整旗鼓来寻仇的话,岂不是个大麻烦?
“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我确实是被利用了。当然,也是因为利益驱使,心甘情愿地被人利用的。”韩威叹息了一声,开始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并不是他突发奇想,想要组织这些帮会的老大们对豪门发起进攻,而是因为,半个月以前,一个曾经生意上有过往来的朋友,说有人看中了春明市那边的地理位置,想在那边建立一个走私渠道,但目前豪门控制着春明市的地下秩序,想要建立这个走私渠道,就必须要绕过春明市,所以,问题就来了,那就是必须要将豪门打垮,才能建立这个走私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