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天火门、杀血帮还有野狼会,依旧在那里咬牙死撑着,哪怕是败象已露,还妄图就这样拖下去,对于这种情况,豪门所有高层只是冷冷一笑,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现在,一切都已经具备,只是缺少最后的定鼎一击。
当然,这最后的定鼎一击,永远不会是豪门出击的,而另有其人。
江北省委常委会议室里,气氛压抑,所有人都抑住了呼吸,目光齐聚于会议桌中心处的那个威严的中年人身上——省委书记郑法严,已经从上级党校学习归来了。
此刻,他正靠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但眼神里酝酿着的狂怒已经证明,现在会议室里的平静只不过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而已。
“望山同志,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刚才拦住我车子的那一千多名罗海区的集体上访商户是怎么回事么?”郑法严看着对面新调任的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望山,沉声问道。
刚才他的车子才从外地赶回来,结果就被一千多名上访群众拦在了那里,他险些被愤怒的老百姓们唾沫沫子给喷死,现在脸上的唾沫还未干呢,他也是气得脸色发青,愤怒到了极点。
“郑书记,出现这种情况确实是我的失职,是我对天珠市的地下帮会势力相互争斗造成的严重后果认识不足,我向您检讨。”李望山额上一层的油汗。纵然他也是省委常委,在江北省算是好大的一个官了,跺一跺脚也会让让江北省颤上两颤的大人物,可是,面对着郑法严,他还是禁不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郑法严是什么人物?要知道,那可是华夏精心培养的未来的几个接班人之一,早已经提前进了接班的序列之中,只要他不出什么大的差错,两年之后,一旦换届,他就将成为华夏最高层面的领导人,而李望山今年已经五十岁出头了,在现在的位置至多还能干上七八年而已,想有多光明的未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就是临退休前几年弄一个正部级的位置一待,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从政这一生了。所以,面对着这样一个未来的高层领导的震怒,如果说他心里没有压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他的回答却是有意混淆了是非,将仅仅只是一个罗海区帮会作恶的事情偷换了概念,无限扩大了打击面。当然,他这样说也不能是错的,甚至可以说是精准地分析到了深层次的原因,但他的分析却激怒了郑法严——郑法严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如何,但就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愤怒。
没想到,李望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妄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告上一状,利用自己的威压,借用自己的手以打击江湖暗秩序的幌子去干倒豪门,这才是他真正愤怒的原因——对于李望山的想法,他又如何不知?
“天珠市地下帮会的争斗?这是怎么回事?望山同志,你倒是不妨详细说说。”郑法严轻哼了一声,抬头问道,他的神色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甚至在他的眼睛里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了,但熟悉的人都清楚,这是郑法严即将全面发作的症兆。
只不过,李望山还是初来江北省,明显对郑法严还没有全面的了解,听到郑法严这样说,还以为这真是一个好机会,就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手里的一份报告,“既然这样,郑书记,那我就向您汇报一下我到任之后做的一个调查吧。目前来看,我们天珠市的治安状况不容乐观,因为很多江湖帮会的存在,严重影响到了百姓群众们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尤其是近一年来,有组织的帮会势力不断地抬头,最近冒出一个叫做豪门的组织,这个组织呈现了严密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并且帮会内部等级森严,正是这个豪门妄图想统一天珠市的暗秩序,所以,才发动了与天珠市的暗秩序江湖老大的争斗,也正是基于豪门与罗海区的暗秩序争斗,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严重的后果,所以,我们认为,想重建天珠乃至江北省的社会秩序,还百姓们一个安全、幸福的社会感,就有必要先打掉这个豪门,消除这个祸源,然后才能逐步控制住局面。”李望山抬头望着郑法严,义正辞严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看起来,这个豪门倒是野心不小啊。”郑法严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说道,不过眼里却是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挪谕与嘲讽来。
“是的,郑书记,这个豪门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江北省社会肌体上的一颗毒瘤,如果不除掉它,真的会影响到社会秩序乃至我们江北省的经济秩序。”李望山赶紧点头说道,同时心下间就是一喜,看起来,郑书记这是要同意自己大展拳脚的节奏啊。他现在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成为打黑书记而载入史册的情景了。
“望山同志,你还是说得不够具体,这样吧,你是否可以具体地说一下,这个豪门倒底是怎样为祸社会了呢?”郑法严微微一笑问道。
“这……”李望山一下怔住了,晕,他还真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不过,既然书记已经问到了,硬着头皮他也只能说下去,“这个豪门为了争夺地盘,跟那些江湖帮会的黑社会争争斗斗的,大打出手,引得社会治安一片混乱。”
“嗯?原来这样,那这个豪门争夺了哪些地盘?又是做什么来用?是不是也像其他的帮会一样,收保护费、强占资源、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恶意打击投标公司等等呢?”郑法严继续问道。
“这……”李望山额头上涌出了豆粒儿大的汗珠儿来,郑法严这一下还真把他给问住了,事实上,除了豪门跟那些帮会分子打架之外,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豪门干过这些危害社会的事情。
“有没有?”郑法严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也让李望山额上的汗水流得更急,“这个,这个,郑书记,据我调查所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