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当贼当成这个样,真是丢脸。
“难道山寨的弟兄们就不能以一当十?”他问。
“非但不能以一当十,甚至有不少人还只能充当半个。”敖公答道。
“依你说,该如何是好?”
“头领应该尽快命人去劈几十条荆条过来。”
秦钧轻哦一声,感觉高人出招就是不一般,完全让人看不透。
“劈荆条干什么?你要用来施法?”
“不是,”敖公摇头,“是给您用的。”
“我用它作什么!”
“背在背上,赶紧下山找颍姬负荆请罪。”
“我去你大爷的!”
秦钧胸中怒火实在憋不住,破口大骂。
这群贼寇太他妈没志气啦!
蒋敖公与身旁几个人互相交换眼神,似乎对总头领的表现很不满意。
“头领,”又一分座首领站出来说,“敖公所言极是呐,这是保护山寨安全、维护声誉的最佳方案。”
“都落草为寇、啸聚山林、打家劫舍了,还有个鸟的声誉啊?”秦钧立刻怒怼,顺便抬眼瞪了那人一眼,出乎意料地,那人竟被他凌厉目光震慑住,垂下头一言不发。
敖公向秦钧微微作揖道:“头领一定有更好的办法,还请明示。”
“我累啦!”秦钧收紧身上麻衣,“此事容后再议,我得先回屋沐浴更衣。”
他态度坚决,敖公也不便再多说。
秦钧走进人堆找到羸弱书生蓝笔头,道:“你来伺候我更衣。”
“我?”蓝笔头惊愕地指着自己。
“对!”
接到明确指示,不敢违拗的蓝笔头只好委屈兮兮的跟在后头走去。
……
秦钧躺在浴桶里,看着水面漂浮的香草灵药,芳气入鼻,好不自在。
“我需要你。”他掬一捧水淋在脖劲上,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颤巍巍的蓝笔头。
“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逼急了我会咬舌自尽的,我蓝家几百年声誉不能毁在我身上。”
秦钧睁大双眼,对对方的过激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我需要你做我的心腹。”他说得更具体一些。
“心腹?”蓝笔头这才长舒一口气,“为什么选我?”
秦钧露出满脸欣赏的表情:“我知道蟠龙山几千贼寇,只有你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实则心想,这山上个个都是嗜杀如魔的草莽,就你一个孱弱书生,我不选你选谁。
“我必须说,你做了一个非常智慧的选择。”蓝笔头自豪道:“你想在山寨进行改革,跟蒋敖公他们作对,没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哦?”秦钧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改革?又怎么看出我跟他们意见不合?”
蓝笔头打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自我欣赏。
“小书童我虽然不习刀枪棍棒,手无缚鸡之力,但偏偏善于观人眉宇,洞察心机,任你多深的城府,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你有此资质,不去做官真是太浪费啦!”秦钧由衷佩服。
“浪费?”蓝笔头淡然笑道,“我蓝家世世代代守在这蟠龙山,为之生、为之死,俗世权术风云,皆与我无关。”
“这么骄傲啊,那你还愿意帮我?”秦钧问。
“本来,我也很瞧不上你,可是刚才在蟠龙神树下亲眼目睹神迹发生。只有世间唯一的真王才能得到蟠龙神树的眷顾。
辅佐你,乃是我的宿命。”
这一番话说得秦钧心里加倍舒坦,他瞬间明白为何千百年里佞臣容易当道了,「拍马屁在任何时代都是刚需啊」。
“那么,对我当下处境,你有什么建议?”
蓝笔头微闭双目,深思熟虑了良久,缓缓睁眼道:“我建议你再加点热水,水凉了。”
“哦哦,此言有理。”
说着,蓝笔头便在水桶里加了些热水,热气与熏香蒸腾而上,秦钧身体里疲惫感涌上来,不知不觉混混睡去……
睡梦中,感觉一双光滑柔嫩的手推捏自己胸膛,那感觉不足为外人道也。
“谁呀?”
他悠悠睁眼醒来,一瞧,这不是做梦。
面前果然伸着一双白净柔软的纤纤玉手。
“宝?娘子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