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冷笑道:“本王爷想的是,如果你勾结外臣,肆意栽赃陷害呢,这没有什么不可能……”
香莲沉默了,用一种淡然的目光正视着安亲王,意思非常明显,我们“影子”的人绝对忠诚,绝对可靠,你就不用妄加揣测了。
其实安亲王也知道,“影子”们绝对忠诚绝对信得过。信不过的人,太皇太后也不用。
更可以这样说,太皇太后宁可相信小“影子”,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臣工。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所谓的薛蟠的“仇人”明显偏袒薛大傻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
“真是世事难料啊,本来是想找一个能狠治薛蟠的人,想不到却请了这么一个憨货王爷……但是,这的确是太皇太后推荐的……按理不应该这样啊……问题出现在哪儿呢?”
遏必隆觉得今晚的夜色特别黑,已经黑到了自己的心里。
遏必隆重重地向前跨了两步,说道:“王爷,咱们还是先看证据吧,事实胜于雄辩,有证人证物,其它的就不用再说了。”
安亲王叹了一口气,说道:“传尹德,传证物吧。”
这时候一旁的宝玉一直在端详眼前这位落落大方楚楚动人的香莲,心里琢磨,“在《红楼梦》里,香莲不是薛蟠强抢来的么,还打死了人,出了一个葫芦僧判葫芦案么,怎么在这儿,就变成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影子细作呢?难道这儿也发生了变化……”
尹德还是那个熊样,非常笨拙地拖着大狗熊一样的庞大身躯,指挥着亲卫抬了一个箱子进来。
箱子里装的应该就是龙袍了。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箱子,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但是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尤其是长公主,抓薛蟠的手都快陷进薛蟠的胳膊肉里。
这种大罪,她这个长公主可抗不动,真的六神无主了。
本来有些忐忑不安的宝玉见尹德进来时打了两个手式语,一下子就心安了。
而此时的遏必隆心中却如怒海狂涛般不平静,因为他看到儿子尹德进来时给宝玉打的手式语。手式语做得很隐秘,但是遏必隆还是看了出来。
虽然自己并不太懂他们“天卫营”的手语交流,但是大概还是猜得出来的。
自己的儿子居然是“天卫营”的人?
那个守护达福送来的三百万两“贿赂银”的校尉也是尹德的人……这样一下,三百万两贿赂银失盗案就有解释了。
好一个监守自盗!
“这么看来,抬进来装龙袍的箱子未必有龙袍……孽子啊孽子啊……家门不幸啊!”
遏必隆在心中哀嚎,由不得佩服“天卫营”的主事贾政,这个家伙把细作工作做到这份儿上,简直就是阴险到了极致!
箱子里一定没有龙袍!
在箱子打开那一刻,遏必隆干脆把眼睛闭上了,他不敢看,同时心也是碎的。
什么悲剧能比儿子背叛自己更悲?
箱子吱嘎一声被打开了,整个大厅喧嚣了起来。
“真的是龙袍……”
长公主惨叫一声,差一点儿晕倒,被薛蟠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