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完骨钉,沈饶唇际的笑刷的垮了下来,阴阴郁郁的凝着镜中的自己。
眼下淡淡的乌青,憔悴苍白的唇,昳丽的眉眼毫无神采。
他变难看了。
配不上耳钉了。
或许,她也会嫌弃……
一股无言的烦躁席卷,他修长的手指停在染血的耳钉上。
在要生生将其扯下来时又顿住,一个熟悉的身影好似出现在镜中。
‘别伤害自己。’
沈饶猛地回头。
空无一物,满室寂静。
他唇瓣抖了抖,身躯有些无力的靠住盥洗台,耷拉着脑袋,捂住无法控制酸楚的眼睛。
他快要撑不住了。
没有祁烟每分每秒,都如度日如年。
直到左耳的伤口不再流血,沈饶才放下手,落在额前的碎发遮挡了他的眼,只剩掺着渗红泪痕线条流畅的下颚。
他极慢的走回卧室,这里的回忆更多,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
沈饶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但他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为什么幻觉不能多停留一会儿?
连幻觉都不要他吗?
“哈……”他站在原地,疯癫的笑了起来,只是十几秒便恢复如常,喃喃自语 “真是可怜……”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
可思恋又不安分的攀升,控制他的神经。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沈饶转身在卧室里翻找,除了几件衣服,毫无所获。
半跪在衣帽间的他,这才发现这人在别墅里的东西少到可怕,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她也确实消失了。
沈饶手指攥紧,将头埋进她的衣物,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双肩不可控的轻颤。
她就是这样,帝都的其他居所也没有任何的生活气息,就像一缕烟,谁都抓不住,散了连丁点痕迹都找不到。
沈饶埋在祁烟的衣物里,想哭,又怕弄脏这少得可怜的念想,将泪全都憋了回去。
他抬起红肿的眼,抱着衬衣站起身,走到有无数回忆的床边,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床单每日都会更换,上面已经没多少她的气息了,但在次欢笑的回忆一一涌现。
“祁烟……祁烟……”
他抱紧衬衣,蜷缩着身子,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
拼命从其中汲取安慰,可惜收效甚微。
回应他的只有黑暗中无尽的寂静。
高高大大的人,极没有安全感的缩成一团,久久,久久未改变姿势。
情绪的泥沼将他吞噬。
口鼻仿佛全被腥臭的泥水堵住,无法呼吸,无法呼救,更无法挣扎逃离。
沈饶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马上便要溺死在这片泥沼里。
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只得在那暗无天日里呜呜的泣泪。
一周后。
白娅医疗所。
凌晨。
祁烟躺在病床上睡的很不安稳,忽然她从床上坐起身,拢住胀痛的后脑,锁起眉心。
又做那个梦了。
一个人老是在她的梦里哭,还怎么哄都哄不好。
一做这梦她就要在梦里哄对方一夜,都连续哄了多少天了,还在哭。
最无法理解的是,每次醒来她的心脏处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以为是得了什么病,去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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