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切脉,先是左手,后是右手,换了三个太医后,彼此一合计,给出了诊断结果,“皇上,您春秋鼎盛,身体康健,吐血是因急怒攻心,臣等开几剂药,皇上服用之后,好生调理一番,近期之内,万不可再动怒了!”
朱高炽忍不住道,“爹,是什么事把您气成这样?”
朱棣躺在龙床上,逼着眼睛,忍着怒火,他在想着,如何将这皇位,平平稳稳地传给小儿子,对老大,他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有个当蟋蟀皇帝的儿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出了个被农民起义而吊死在煤山上的皇帝。
话说,煤山是哪儿?
朱棣想到答应过儿子,要好好活着,朱棣总算是把一口气给压下去了,谁知,朱高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道,“四弟,到底是谁把爹气成这样?”
朱高燨斜睨了他大哥一眼,这个人城府极深,朱高燨想说是你的子孙后代,但想到,都是眼前没有发生的一些事,说出来,不是冤枉死人了吗?
“大哥,是我!”朱高燨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笑道,“我也没想到爹居然还动了真气,爹,幸好您身子骨没有大碍,要不然,儿子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朱棣听不得小儿子说这话,这跟他的小儿子有什么关系,他瞪了儿子一眼,“你胡说什么?什么万死不万死的?在爹娘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是大不孝!”
朱高炽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一身肥肉哐当哐当直哆嗦,四弟都把爹气得吐血了,爹居然还处处为四弟说话,这天下当父母的,心居然能够偏成这样,这也叫朱高炽这个当爹的长了见识了。
“四弟,你一向乖巧,怎么能把爹气成这样呢?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学着体谅爹娘的辛苦,对你的一片慈心!”
朱棣听到这里,他猛地一拍床板,连名带姓喊道,“朱高炽!”
如五雷轰顶,朱高炽浑身一哆嗦,扑到了床前,瑟瑟发抖,“爹,儿子,儿子也是为了四弟好!”
朱棣猛地一巴掌朝朱高炽的头上拍去,他总算是顾忌到老大也是当爹的人了,这一巴掌没有打在老大的脸上,而是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朕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来教训你弟弟,还当着朕的面,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朱高炽什么都顾不上了,趴在脚踏上,哭道,“爹,儿子错了,儿子错了,儿子没有要教训四弟的意思。儿子只是太担心爹的身体了!“
朱棣拍了这一巴掌,稍微顺了气,怒道,“朕告诉你,朕今天之所以气得吐血,全是因为你,你这个不孝子!”
“儿子不敢啊,儿子对爹只有孝顺,儿子哪里不孝,请爹明示!”
一句话将朱棣给问住了,他总不能把和小儿子的秘密说给大儿子听吧!
朱高燨看到他爹的便秘脸,不由得笑了,上前去,轻轻地抚着他爹的胸口,“爹,今日都是儿子们的错,儿子们哪里都做的不对,爹,您也别拿大哥撒气了,有什么气您撒到儿子身上就是了。”
“滚出去!”朱棣朝朱高炽一脚踹过去,朱高炽肥胖的身体,如球一样,从脚踏上滚下来,但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朱高燨帮忙扶了他一把,他才起身,如一堵墙一样,移了出去。
朱棣等老大出了门,问老四道,“老四,你还没有跟爹说,你的后代呢?”
“爹,那一梦里,儿子一岁左右就没了,哪里有什么后代?”朱高燨笑着掖了掖他爹的被窝,“正是因此,儿子才能被太祖皇帝带着,一梦万年呢!”
朱棣半晌都没有说话,心里对小儿子的疼爱愈甚,虽说世子是太祖皇帝册封的,可算个屁啊,不过是投胎的时候跑快了点,轮得到他当世子吗?
自从知道大孙子将来是个蟋蟀皇帝之后,朱棣便再也没怎么抱过这个大孙子了。
张氏每次听说公公去坤宁宫看婆婆,就让奶嬷嬷带着儿子在坤宁宫附近玩,期望与公公来次邂逅,让公公看到他的大孙子有多么可爱聪慧。
三岁的孩子,张氏倾尽了心血培养,已经能背上百首诗词了,瞧着就是个聪明伶俐的。
谁知,遇到是遇到了两次,朱棣也的确控制不住自己的爱孙之心,停下里逗了逗孩子,但至于说,抱孙子,朱棣却是一次都没有过。
等朱棣的身体调养得好一些了,他想起了修书之事,觉得这件事要先做起来,知道儿子的野心之后,朱棣觉得这辈子要帮儿子做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