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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今降罪下来,他和妹妹该怎么办,是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朱高燨看到了盛昭的异样,朝窗外一看,见是他爹来了,他也有些无语,道,“下课!”
放下了粉笔,出了教室门,拉着他爹就往外走,“爹,您想儿子了,让儿子回宫去就是了,您来做什么?”
“爹来看看你也不行吗?”朱棣没好气地道,倒也没有反对,跟着他儿子往前走,道,“你不是一直说电,到底是什么?给爹瞧瞧!”
“您既然来了,儿子自然是要给爹展示一番的。”
说着,朱高燨便将他爹带到了实验室,准备喊人过来转动转子,朱棣道,“把盛庸的儿子喊来,让朕瞧瞧吧!”
是“朕”,而不是爹。
朱高燨便明白他爹的来意了,笑了笑,朝身后的狗儿点了点头,狗儿很是担忧,但还是不得不去了。
“爹,您怎么又有闲功夫操这心了?”朱高燨笑着讨好他爹,“又是谁在您跟前说了什么?”
朱棣又气又恼,都到了这份上了,小儿子还敢和他嬉皮笑脸,看来,他平日里的确是太宠这老幺了,“闲工夫,你觉得你爹闲工夫很多?那你跟爹说说,你为何要收养盛庸的儿女?”
“这个……”朱高燨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小孩子,自己这儿也不多这两张嘴,李谦既然把人带回来了,他又撵不走,那就不走好了。
“一会儿等人来了,爹说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好了。”
一句话倒是把朱棣说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父子二人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之中。
盛昭进来的时候,同手同脚,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他不敢抬头,跟在狗儿的身后走了过来,随着狗儿行了跪拜礼。
“起来吧!”朱棣盯着眼前这个如同豆芽一般的孩子,他冰冷的心里,起不了波澜,倒是朱高燨朝盛昭招招手,“你过来,帮个忙!”
盛昭紧绷的情绪这才稍微有些松快,他走了过去,按照朱高燨的吩咐,双手握住了转子上面接出来的轮盘,“转动,不让你停,你就尽量不要停。”
“是!”盛昭咬着牙,答应了一声,开始转动起来了。
灯泡亮了,朱棣看到了传说中的电,朱高燨只当没看到他爹的不悦,如常地给他爹讲解,“爹,您看到的只是光,不是电,真正的电流,以眼下我们现有的手段,是看不到的。”
“用什么才能看到?”朱棣问道。
“有一种仪器叫万用表,可以测电流和电压,儿子也正准备做。”
“你说的热电厂呢?什么时候完工?”
“今年年底吧,儿子加快进度。”朱高燨心知有异,但也不多问。
父子二人说话,盛昭依然在拼命地转动,他到底是个孩子,在外流浪,乞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好,不多时,就已经力乏。
他的动作一慢下来,那灯泡就暗下来了,他只好再次拼命地转动,不多时,额头上就爆出了汗珠。
朱高燨看到了就当没看到一样,朱棣也看到了,别开了眼睛。
狗儿低着头,只当自己是个木桩子。
屋子里再次只传来转动的声音,灯泡明明灭灭,不一会儿,不堪重负的钨丝发出了一道挣扎的“呲溜”声音,便寿终正寝了。
朱棣吃了一惊,朝盛昭看去,盛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拼命地转动,却看到灯泡怎么也不亮起来了,他吓得浑身哆嗦,却不敢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朱棣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挥挥手,让狗儿将盛昭带下去。
他也很疑惑,这孩子不是小儿子收养的吗?看到这孩子如此,小儿子居然都不帮忙求个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他收养这孩子,并非有心,实际上,他正是如同方孝孺所说,他对这个世道并没有太多的热忱?
“这孩子,你是打算养在身边,还是怎么回事?你若想留下来,跟爹说一声,爹又不是不答应。”
朱高燨的眼底闪过一道冰寒,果然,应当是谁在爹面前告了他一状,他笑了一下,抬起头来,扶着他爹出门,“爹,儿子身边,去留随意,这两个孩子既不是儿子带来的,儿子也不多这两双筷子,什么时候他们想走了,走就是了,儿子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