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着,我们又能奈你们何?”
高庆裔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贪图旧辽的女人和金银宝物,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陈康伯面色一沉,道:“大使何意?难道是在威胁我们大宋吗?”
高庆裔看向陈康伯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高庆裔又道:“自从我女真起兵伐辽以来,未有一败,因此,军中难免有一些骄兵悍将,他们是不可能接受你们将辽旧主和所有旧辽皇族以及旧辽的东西带走的,如果你们真敢如此,咱们之间必有一战!”
赵良嗣想劝高庆裔不要太冲动,万事好商量。
可还没等赵良嗣开口,里间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咳声。
赵良嗣一听,立即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为道:“这样,大使请先休息一会,我们再商量商量。”
高庆裔看了屏风一眼,然后说道:“我们狼主的耐心有限,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一个明智的答复。”
高庆裔走后,蔡仍、吴用、陈箍桶、吕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赵良嗣上前,刚想问蔡仍有什么指示,蔡仍就扭头对吕将吩咐道:“去通知韩世忠,准备跟金人决战。”
蔡仍此言一出,赵良嗣就是一惊,他连忙说道:“开战?侯爷,三思啊!”
蔡仍冲吕将挥挥手,示意吕将快去,然后才对赵良嗣等人说道:“我是不想打这一仗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此战是不打也得打了,而且,咱们不打,金人也一定会打。”
赵良嗣还是有些犹豫道:“好好跟金人说说,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战?”
蔡仍摇摇头,道:“除非我愿意将耶律延禧和我缴获的所有辽国皇族以及辽国的金银宝物给这些贪婪的金人,否则,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们任何东西,所以,我和他们没得谈。”
蔡仍淡淡的又道:“如此,那就势必得用武力来捍卫我的胜利果实了,而既然要打,那就要准备得充分一点,然后一战将金人打疼了,让金人以后不敢再窥视我的胜利果实。”
赵良嗣明白蔡仍是什么意思了,他之所以叫停了他们和高庆裔之间的谈判,不是有什么指示,而是在用缓兵之计,也就是说,从那一刻开始,蔡仍就已经决定了要打这一仗。
……
事实上,蔡仍早就准备跟金军一战了。
不。
准确的说,蔡仍早就防备着金军要跟自己一战了。
在撤回野狐岭之后,蔡仍就已经召开了作战会议,讨论如何在野狐岭与金军决战。
那时,以陈遘为首的人,认为,能不打就不打,如果非要打,那么就要依托界壕边堡在野狐岭跟金人打防御战。
而韩世忠在将野狐岭周围全部看过了之后,说道:“这种消极防御法除了劳民劳兵降低战斗力和挫伤士气外,一定一无所获。”
韩世忠还指出,野狐岭这里的界壕边塞太过冗长,只要集中兵力突破一点,整条防线就会全落空。
最后,韩世忠提出,如果真要在野狐岭跟金军一战,最好的办法就是仗着金吾军的火器与金军堂堂正正一战。
陈遘坚持认为,有山势长城天险不用太不智。
而韩世忠则坚持认为,应该利用金军不了解金吾军的火器的厉害,给金军最有力的一击,一次就将金军打疼,让金军不敢再挑衅金吾军。
两人寸步不让。
后来,蔡仍脑中闪过金蒙野狐岭之战。
陈遘所说之法,便是完颜承裕所用之法。
而完颜承裕是败了一方。
不过,陈遘不是完颜承裕,蔡仍相信,如果守将是陈遘,是绝不会败给铁木真的。
可话又说回来,蔡仍想要的不只是防御住金军的攻击,他所想的是,这仗不打也就算了,如果要打,就势必要给金军点颜色看看,甚至可以全歼金军,让金军不敢再轻易南下。
所以,蔡仍最后选择了韩世忠的主张,并任命韩世忠为前线总指挥。
得了蔡仍的信任之后,韩世忠在感激涕零的同时,一直在准备这一仗。
如今,这一仗真的要开打了,韩世忠激动不已、热血沸腾,他要凭借着这一战奠定他自己在金吾军中的地位,他要凭借着这一战向世人证明,冠军侯手下能统军的大将,绝不只有岳飞和吴玠,还有他韩世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