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他率领中央禁军去支援蔡仍,如此,他就彻底沦为蔡仍的绿叶了。
果然!
让谭稹猜中了。
很快,童贯就召开作战会议。
在会上,童贯先是狠狠的批评了蔡仍无组织无纪律,并且信誓旦旦的要参蔡仍一本。
可谁都知道,童贯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
首先,蔡仍是奉了他童贯的命令南下的,并且是他童贯当众说的蔡仍可以便宜行事。
更为关键的是,现在蔡仍手上已有圣旨,皇帝和朝廷允许蔡仍便宜行事。
最重要的是,蔡仍所立之功是实打实的,这不是政治斗争就能斗倒的,尤其是在这个要命的时期。
所以,此事最终只能是不了而了之。
接下来,童贯语气一转,就又道:“不过,事急从权,既然中央禁军已经走东路了,并且已经与叛匪交上手了,就不能冒然撤下来,否则,有可能会遭到叛匪的大举反扑,所以,我决定,西军和中央禁军调换一下,由西军走西路,中央禁军走东路。”
说到这里,童贯扭头问谭稹:“谭置制,你没有意见吧?”
谭稹想说:“我有意见,非常有意见。”
可谭稹不敢说这话。
谭稹敢肯定,只要他敢说不同意,童贯一定会顺势让他带领他那三万多中央禁军去走西路。
谭稹不是蔡仍,带着那三万多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三万多中央禁军独走一路,他指定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退一步说,就算被他侥幸逃回来了,那他也指定难道军法处置。
所以,纵然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可谭稹还是笑着说道:“全凭宣相做主。”
就这样,很快王禀就率领胜捷军南下,走丹徒、往宣州,去夺取独松关,而谭稹也很快就派刘镇率领大军去秀州增援。
与此同时,童贯真派文字机宜王麟和贾评带着一大批随从前往秀州去向蔡仍问责。
王麟和贾评拿着童贯的命令轻装便行乘坐船顺水路直达秀州,然后径直来到蔡仍的中军大帐。
一见到蔡仍,王麟就一拍桌子发难:“蔡仍,你可知罪!”
本来还算热情的蔡仍,一见王麟敢用这个语气跟自己说话,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见蔡仍不高兴了,王德立即上前,揪过王麟的脖领子,“啪啪”就给了王麟两个大嘴巴,一下子就将王麟打蒙了!
再加上王德相貌吓人。
在一旁也准备发难的贾评,一下子就怂了!
蔡仍假惺惺的呵斥了王德一句:“王德,你焉敢殴打上官?”
王德一抱拳,道:“将军,恕末将眼拙,不知他二人是何品何级,敢如此跟将军您说话。”
所谓的文字机宜,相当于后世的机要秘书,最多九品。
不过——
因为是立里客代表童贯的原因,别说对蔡仍了,就是对都统制刘延庆,他们都敢拍桌子质问。
不想,蔡仍真敢不买童贯的帐,敢让手下人打王麟。
这下子,王麟和贾评心理是怎么想的先不说,至少表面上他们再也不敢像之前一样趾高气扬了。
见可以跟王麟和贾评好好说话了。
蔡仍主动问道:“不知二位机宜找蔡仍有何贵干?”
王麟实在是不适合再说话了,只能由贾评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宣相让我与王麟来问问蔡招讨,为何要坏他老人家的部署,独自领军从东路南下?”
蔡仍道:“蔡仍到金陵并占领了金陵之后,通过侦查和打听,发现,秀州水路交通发达,便于进攻的大军运输粮草,同样也有利于援军快速赶来增援,它若陷于叛匪之手,我军便不可能快速南下,另外,叛匪以秀州—湖州一线布置防御就可以有效的阻止我军南下,同时再派大军抢占东南疆土,那样,他们就可以集东南之力与咱们决战,则胜负难料,咱们大宋危矣,我有童宣相授予的独断之权,因此,在综合考虑过去,我认为秀州万万不能丢,所以我才亲率大军增援秀州。”
如果是在此之前,王麟和贾评还会不依不饶,现在,蔡仍已经给了他们台阶,他们哪还敢继续揪着不放?
连口饭都没敢在金吾军吃,王麟和贾评就离开金吾军去找他们的主子童贯添油加醋的哭诉去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
虽然蔡仍给了理由,但这不足以让童贯饶恕蔡仍!
童贯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蔡仍敢让他抓住小辫子,他就一定捏死蔡仍!
与此同时,蔡仍也清楚,自己打了童贯的人,那就是跟童贯彻底撕破了脸,所以自己必须要在此次剿方腊的过程当中壮大到童贯不敢轻易跟自己开战的地步!
这个念头一下,蔡仍决定,暂停扩军,南下夺取此战至关重要的一个大功——收复杭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