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与此同时管家惊慌地喊道:“小少爷,你脸上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都是血吗?他又抹了把现在还痛但是已然被他忘掉地伤口,果然新鲜的血液和干涸的血渍,交叠着卡在左手心的掌纹,以及指节、指甲缝里——好恶心,好难看。
一时间他的第一反映竟然是害怕,他慌张地抬头与停下脚步的妈妈对视。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冷漠的肢体和表情,并没有心疼地蹲下来帮他检查伤口,也没有任何一句紧张的问话,抑或宽慰的言语。
他的妈妈,像看陌生人一样冰冷地看着他,眼里的情绪,从无动于衷,到仇视,再到......嫌弃?
这是他从妈妈眼里看到的信息,所以,妈妈嫌弃他这个样子是吗。
“妈妈”这两个字卡在嗓子眼再也呼唤不出,他好怕再次将妈妈激怒,这样她是不是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可是,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妈妈高兴?
接下来发生的事,星辰印象不是特别深刻了。似乎那天晚上他的伤惊动了很多人,家庭医生几分钟内就赶过来好几拨,前前后后忙个不停。
因为他的伤,爸爸破天荒地回家看他了。不过也因此,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妈妈一想见爸爸,就会情不自禁地伤害他,他对他们又怕又渴望。
被妈妈打,总比被妈妈嫌弃要好,而且还能见到爸爸——他这样想着,竟然渐渐地甘之如饴。
可是妈妈打他的作用好像越来越小,即使这样,明知打他换不回爸爸回来的情况下,妈妈还是会用力地打他、用烟头烫他的背,然后再让家庭医生为他悉心处理伤口。
好像这样可以让她快活很多。
......
总之脸受伤的那天晚上,他被悉心照料,眼尾皮肤里的铅笔芯也被取出来,最终是没有大碍。
只是创口处做到最好的处理结果,也是要留下来一块小小的褐色印迹,正常看起来,就像是眼尾生了一颗痣。
还有,他从那天晚上起,也再没见过一直贴身照顾他的保姆,他还一度难过,怀疑是不是保姆阿姨也嫌弃自己了。
但保姆阿姨的消失也并没有让他难过太久,因为新的保姆阿姨和之前的保姆阿姨一样,对他特别悉心,她每晚都会温柔地在床头陪伴自己,绵绵的嗓音轻轻地哼摇篮曲,在他睡意渐浓时用暖和柔软的手帮他掖被子,半睡半醒的小星辰,时常有种这就是妈妈的错觉。
后来这个新的保姆阿姨也不知去向,在他不知道第几次被妈妈毒打之后的隔天早上,迎来了有一个温柔的新的保姆阿姨。
星辰自己也不记得在童年时期究竟换过多少保姆阿姨,因为实在太多了,多的数不清,对她们的记忆也是碎片化的,时常将她们混淆。
当然,频繁地更换保姆阿姨,也给星辰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很长时间他都陷入极其严重的自我怀疑——自己究竟有多遭嫌弃,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长期忍受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