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般一步也迈不出去。
胸口像有万千只疯兔在蹦来蹦去,直到蹦出身体之外,心像被它们撕裂了一般痛不欲生,她放开紧捂住口鼻的手,紧紧地纠住胸口的衣襟。
低头看去,有淡淡的墨青色的雾气从手指缝中四溢而出,她下意识得乱甩一通,雾气甩出了一半又重新附了上来,最后消失殆尽。
虽然她无惧生死,可面对未知事物时依旧有种本能的心惊。
她闭上眼睛,陷入漫漫无边的黑暗当中,除去恐惧还是恐惧,冥冥中有双手将你往深渊里拽。
她明白这种情况,是心理暗示。在她重生前的十年,她每一天都在和它们打交道,便是再度重生,仍没能摆脱。
时间一分一少地过去,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直到再没有她想像中的攻击出现。
她悄悄抬起眼皮,眼缝中的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刚才所见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
她不敢再待下去,快速拉开大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身后似有无数脚步声在跟随着她。她越跑越快,心口又开始撕裂般的疼,渐渐呼吸不过来,却也没能让她停下来,只捂住心口继续没命地往前狂奔。
直到跑出大楼,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四周都是死寂沉沉的建筑物,空无一人的街道,炙热的艳阳天,让她找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她想要打电话,拿起手机发现这连个道具都不如。
大千世界里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哭诉的人。
她忽然想起单熠熠。
想起她,便难免想起自己是怎么来这个世界的。
想起那个剧本,想起那个化妆间。
又想起刚才那本书,那台电脑上的‘世界构建’。
裴羽息渐渐归于平静,靠着大树滑坐在地上,心里却琢磨着要不要回去找找还有没有这类型的资料,她总感觉同这个诡异的世界有关。
如果这世界是人为构建出来的,那么作为女主人翁的她应该不会有事,最多再被吓那么几次,吓着吓着也就习惯了。
更何况,方才对方也没对她怎么样,貌似多数都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雨兮?”
正当她将要正次起身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不确定般的叫喊声。
应声回头看向来者。
因为过于震惊,因而忘了自己已不再是山雨兮。
只见来人一身淡粉色的交领华衣裹身,外披同色纱衣,腰间用一块湘妃色的腰带束住,站在一株将开未开的紫荆花树下,抿着笑意冲她招手,弯弯的眉、亮晶晶的眼,笑成月牙又悟自睁大,似惊讶似惊喜,整个人都透着股机灵。
“小猫?”
裴羽息不太能确定。
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年轻了,十七八岁的模样。
听到熟悉的昵称,对方更是眉开眼笑地,小牛犊子般疯疯火火地冲了过来,腰封两边坠着的押裙玉珏四下乱晃,裙幅翩翩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