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大单伯成和李氏的房间比较大,正对着后堂小榻,连隔断都不用,门是分两边的推拉门,边上分别摆了两架油灯。
单熠熠自己的住所不在主屋内,要出了前厅顺着过廊往左拐,与上西厢呈对角之势的偏房。
原先是用来放粮米的仓库,底下还修有地窖。
因着前院围墙只是石块磊起的只有半人高的墙,大人一翻就翻过来了,粮仓放那里极易被偷,也极度不安全,所以在主屋顶上修了一层顶矮的隔间,专门放粮食。
隔间的楼梯口在正房,只有李氏有上去的钥匙,连单老大单伯成都没有。
地窖目前倒是还用着,放一些瓜果蔬菜之类的,单熠熠住的这几天,天天有人在她隔间外哐当哐当地往外搬东西,愣是没人来看她一眼。
前厅右拐是厨房,厨房连着柴房。
柴房下面是猪圈和鸡舍。
猪中秋时拉出去卖了,目前是空着的,鸡也不多,三只母鸡一只公鸡带着一帮*******舍和前院之间用黄瓜架子隔开,平日里它们也不会到前院来。
之所以说猪圈和鸡舍在下面,是因为整个主屋,连着偏房和厨房都是抬高了三个楼梯的高度的,偏房到厨房这边用木质的地板相连,边上围着半人高的木头护栏,分别开了三个下去的门,正屋前一个,偏房一个,厨房一个。
偏房的下面直接是菜地,连着后院一片都是,菜地的边上是茅房,用一个葡萄架子与前院隔档开,单熠熠早上出门时便是直接从这架子下面出去的,也不用经过正屋,回来更不用,仿佛遗世独立一般,就好像她与这个家本身就是外人一样。
在她眼神游荡完这个家之后,一帮人也从内堂出来了,单伯成、单仲旺、单叔柏、单承隽几人抬猪仔一样将单承斌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一伙人定好晚上如何守夜,也没在大房吃饭,便各自回了家。
大房两伤一病,大夫变成常客,眼见大房一下子变得拙荆见肘,大家怎么好意思呢!
二房一家是唯一从头忙活到现在的,一家四口相携离去,感叹着世事无常,一家人活着在一起就是好的,连一直怨恨着单熠熠的单菁菁和单茗茗都放下了成见。
三房梅氏早在将上东厢收拾出来后就回去看她的小儿子了,单承珏被李氏打了之后,换去换衣服就再也没有过来了,也是,身为一个读书人被人这样羞辱,哪能没有半分气性。即便别人情有可原,这口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过去的。而且,他们家也留了有两个男人帮忙,梅氏自是毫无心理负担的回去了。
四房嘛!早在几年前单季璋被人敲断腿后,李氏死活闹着分家闹得情分已经淡了,若非是老爹老娘还在,若非那人是他的亲大哥,若非伤的那个是他的亲侄子,他才懒得理会呢!在帮着大夫处理完伤口便回家见自个媳妇了。
最后走的自然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站在门口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照顾斌哥之类的话。
单伯成捂着脸老泪纵横,娶李氏时他千求万求,差点下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