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宫杀局

接连从墙壁处断折。

    在场众人无不肝胆俱裂。

    这……这……

    吃得哪里是饭？是人！

    送得哪里是饭？是命！

    ——

    山中一处石洞中，有张石桌。石桌上，有一壶温酒，两支盛满酒的酒杯。

    酒杯中酒早已凉透。

    黑衣男子拿起一支酒杯，举杯相敬。

    “今晚月圆，他体内嗜血蛊煞气大作，我又送人过去了。

    他此刻一定在大杀四方吧？

    只是这次，没到一百三十六个。你莫要生气，我已杀了七个人补上，这些人虽不是他顾流风亲手所杀，也算因他而死。

    现在他已变成一个怪物，一个嗜血魔鬼。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归于圣教门下，乖乖做一个奴才。

    瞧我这嘴，是一条狗才对。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疯狂又寂寥。

    另一支酒杯没有被举起，石桌的另一端空空如也，自然也没有人与他对饮相庆。

    ——

    段断双掌紧抓密室门口处石壁，他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万分紧张间，他脑子发空，竟不自绝开始念诵《真魔经》。

    “无碾反……”

    像是信徒祈求菩萨保佑一样，他低声不住念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血气扑鼻，哀嚎盈耳。

    段断如坠地狱，他浑身发抖。

    “无碾反……”

    渐渐的，他竟分不清此刻的发抖，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兴奋？

    “无碾反……”

    一室的冤魂在凄凄然，满室的怨气在围着段断打转儿。

    一道寒气起于段断丹田，开始在全身游走，按照奇异的路线经过周身各大要穴，循环数周后，寒意骤然消失，与此同时，身上骤然似火烤。

    此间怨气极重，每月间都有数百人丧命。这怨气比段断亲手杀一个人来得重多了。

    此时竟阴差阳错皆化为魔气为段断所用，只是这一切段断不知道罢了。

    他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段断抬起头，有一个冲动，他马上就要抑制不住！

    师父的话语在耳旁响起。“你问我何时开始修行？便是你出去后，杀第一个人时开始！”

    杀了眼前这个人，只要杀了这个人，他就可以开始修行！

    这人吃人饮血，丧心病狂，本就该杀！

    他松开抓着石壁的手，站起来。

    密室内恶鬼一样的疯汉似有所感。他将手中奄奄一息的少年一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血液。

    他看向段断，眼珠轻转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段断此时情况有些怪异，他在心中默诵魔经不止，此间怨气难消，不断有怨气化作魔气，但他初练魔功，又没有凝出魔种，根本无法将这么多魔气全留在身上，故都散在身外。

    远远一看，真是魔气滔天。

    疯汉紧盯着段断，脸上竟渐渐露出一种大义凛然的表情。

    他厉叫一声：“魔道妖人！今日我便是拼个两败俱伤，也绝不让你再为非作恶！”

    段断微愣，这话好像应该他来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