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十分安静,上巴河里蛙声一片。
漆黑的夜,文家落针可闻。
文澄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意识仿佛进入一处奇幻的空间。
烟雨朦胧,一座阁楼倒映水中。文澄不知不觉的往前走,推开大门,场景尽收眼帘。
四根大气古朴的柱子立在角落,金碧辉煌的墙面上绘着佛像,厚重的帘子挂在窗边,掩盖不住楼里的繁华。
走进大厅,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檀木芳香。几扇波光粼粼的屏风立在一边,上面绣着几只猛兽,或猛虎,或苍鹰。另一边的红木架子上摆着几把长剑,上面镀金的,或是镶宝石的,显得富丽堂皇。
大厅中央,镂空的雕花案台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书本,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摆在案台中间。
文澄盯着玉石,看到玉石里的淡淡血丝,瞳孔放大,心头为之一震。
这是我的玉佩!
文澄拿起玉佩,还未细想,一段回忆就如猛烈潮水般涌入脑海。
回忆从车祸发生那天开始。
文澄被送进医院后,经检查,她的身体多处器官受损,并且颅内出血。大大小小的手术过后,文澄的身体机能逐渐恢复,但依然昏迷,没有醒过来。
最终医生判定,文澄进入“植物状态”,虽然保留了身体机能,但没有自主意识,成为了俗称的“植物人”。
文澄闭上双眼切断回忆,手术的疼痛和爸爸妈妈在病床前的痛哭仿佛历历在目。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滴在玉佩上,一股强烈的吸力从玉佩传来,瞬时将文澄吸进了玉佩中。
耳边响起有规律的滴答声,文澄睁开双目,眼前一片洁白。
她身上盖着一床厚重的被子,一个呼吸机罩在脸上,床边的心跳检测仪一上一下的跳动着。妈妈和护士背对着她,坐在一旁,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文澄想张开嘴,喊一句“妈妈”,可是嘴巴和鼻腔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以为是呼吸机的原因,想将呼吸机拿起说话,却发现手脚无力,根本活动不了。
就好像这具身体不属于她了一样。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文澄觉得自己像是个外来者,只是借用了身体的意识,但并没有身体的主动权。
就好像,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这种想法在文澄大脑里打转。慌乱间,文澄听到妈妈的声音。
“麻烦再给一周时间,我家房子已经挂出去了。我老公说很多人来看房的……”
卖房?为什么要卖房?!
护士说了什么文澄没听清,不知道是拒绝还是答应,文澄用尽全身力气想开口告诉妈妈不要卖房,但病床上的她依然躺着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肯定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爸妈怎么可能需要卖房!不行,卖房绝对不行!
家里的存款呢?我到底是躺了多久,居然把爸妈逼到卖房这种地步!妈妈几十年没有上班,爸爸也快退休了,如果卖房,等爸爸退休之后他们住哪?靠着退休金生活都不够,难道这个年纪再去租房子住吗!
文澄盯着墙,在心里很恨恨的呐喊。墙上的电子时钟明明白白的显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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