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早亡的郑氏留下的文柏看不顺眼,将生活的怨气通通发泄在文柏身上。
早在文柏和文栎一起进学时,徐氏就背着文老爷子磋磨文柏。当年县试,徐氏给文柏准备的是发霉的干粮,文柏考到一半就被抬了出来。
县试放榜时,文柏自然榜上无名。文栎虽名次靠后,但好歹也是过了。文老爷子一心扑在童生文栎身上,对考砸的文柏毫无安慰。徐氏对着文柏更是冷嘲热讽。
自此,徐氏对文柏的磋磨更甚。而文柏也因为科举失利,在父亲的冷漠和继母的打击下,放弃了科考。
这一次出事原本是件小事。文老爷子校考两个孩子功课的时候,夸了文濯一句,文池就表示其肖父,文濯听了本来还很高兴,他觉得这是夸自己像爹爹一样学识渊博。
波折本要一笔带过。可就在刘氏早产那天,文濯在院里念书时意外听到文池和徐氏的说话。“奶,我说他肖父,文濯还听不明白。他和大伯一样,哈哈哈哈,都是水壶里装饺子,有货倒不出。”
文濯比文池大一岁,已经明白科举意味着什么。这是在咒自己和爹爹呢!
这么想着,文濯冲过去对着文池脸上就是一拳。徐氏看到这幅模样,自然气的咬牙切齿。一边拉扯文濯,一边骂文濯“不孝子孙!跟你爹一个德行!”
有徐氏撑腰,文池自然不甘被打骂。也开口骂文濯“你爹就不是好东西,才生你这样的不孝子!”
文濯气狠了,也开始口不择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爹,你爹还是小娘养的呢!”
多年来,徐氏一直觉得自己和儿子在文家矮一头,这种心态直到文栎考上秀才时才有所改善。
“小娘养的”四个字,瞬间点燃了徐氏的怒火。对文柏和其亡母的恨意伴着心酸再次涌上心头。
徐氏一把拖住文濯冲进了大房的屋,没见着文柏,便不管不顾的冲着怀孕的刘氏尖叫:“什么小娘养的?老大媳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刘氏拉着文濯道歉,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文池重重一推,摔倒在地。
待文柏从镇上赶回来时,始作俑者文池和文澄已经被文老爷子拉进祠堂跪着了。
二房文栎夫妻却从听到争吵开始,就一直窝在房里。这天夜里,没有吃饭。因为文池在祠堂罚跪,也没人发现文栎夫妻一直没出现。
文澄闭上眼,在脑海里将事情的经过理顺。
这关系,还真是复杂呢……还有二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是我想多了吗?
吃完晚饭,天还未完全黑,文家大房二房都各自回了自己屋。
文老爷子坐在软榻上抽着旱烟,徐氏坐在一旁边边穿针引线边对着文老爷子絮絮叨叨。
大房这边,文柏就着昏暗的灯火校考文濯功课。刘氏望着文濯摇头晃脑的背书,轻拍着文澄的背。淡黄色的烛火照得整个房里温情脉脉。
二房这边,文栎和小徐氏缩在床上咬耳朵。文池也有样学样,早早的上了床,躺在床上咬起了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