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墨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夜幕了,一路驱车回来,灯红酒绿的都市也让他有些恍惚。
这种在一个几乎死魔的世界中寻求超凡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如梦似幻之感,略微失神了片刻,陈墨被身后的喇叭声惊醒,探出车窗说了声抱歉,随后便直接回家了。
和陆子鱼温存了一段时间后,陈墨就睡下了,但是随着睡眠的加深,一种拉扯感也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最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知道突破了某个临界点。
“啵~”
一种类似于水泡破裂的声音惊醒了陈墨,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点。
“又是那种神奇的梦么?这是否代表下一个世界的预示呢……”
在这种状态下,陈墨只是一个观测者,是不能对这里产生什么影响的,索性沉下心来,开始观察这个梦中的新世界。
暮色近了,西渐的残阳像半张着的血口,将天边啃食的鲜血四溢。
密林中刮起莫名的风,极速无形。片片灌丛形影交杂不定,从根到梢紧密虬结,哗沙哗沙碎碎念着彼此的不安。
突然,一道银亮的身影在其中快速穿行,沉重的步伐几乎不择方向,铁靴急促的踩在草木虫豸之上,将后者砸的稀烂,转瞬即逝的清脆碎裂声音刚落,下一声又接续而来。
男人狂奔已久,面对未知的对手,骑士赖以保命的武装此刻成了阻碍逃命的赘余,他摇摇晃晃,几近力竭,终于体力不支,轰然倒在一颗两人合抱粗的树下。
他调转身体,用手臂强支起几乎失去知觉的下半身,背靠着树,打开面盔,露出一张刀削似的棱角分明的脸,面容狰狞的大口呼吸,热汗流淌,宛如水蒸。
意识逐渐从朦胧中复苏,心跳节律放缓,散布着暗红渍点的胸甲同整个上半身起起伏伏,大腿至以下的半身则开始制不住的痉挛。
凉风阵阵,枝节上的叶子已凋至零落,剩下几片依依不舍,折下的深色影子在地上的浅坑里蔓延。
“完了。”
男人的目光沉在不远不近地方的一处灌丛,拖着满是凹印臂甲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在腰间佩剑的配重球上搭了一下,又耸拉下去。
无形的“风”不知疲倦,但他已经精疲力竭,男人眼睁睁的看着灌木丛被不知什么力量顶开,然而,除了上面厚厚的一层叶糜四散之后重归寂静,除了周遭的枯枝烂叶被带动的响应之外,似乎不存在任何东西。
这会要了他的命,男人清楚的知道,就像在城堡中收割其他人性命那样。
如果没有这一身重甲,如果没有这些财物,或许......就算没有,也只是再撑一会吧。
恐惧战胜了理智,绝望之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男人还是盯着这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但绷紧的神经却开始松动,眼神也开始涣散,一些熟悉而从来没有真正熟悉的词句,逐渐在脑海占据高地:
“英灵………神...祈求……救赎…灾祸……”
男人念诵着不知名的祷言,一种莫名的波动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整片密林中的风声也开始沉寂,最终彻底化作了虚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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