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这才过了多久,便真的梦想成真了,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以为慧娴就是皇上。不然,怎么她才刚跟她说完,转眼就实现了呢。
待得慧娴前来时,念夕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第一回急切地握住了慧娴的手。慧娴比她早预料到这个结局,倒没几分意外和兴奋,不过看到念夕满心欢喜的样子,情绪也被感染了,眼眶有些发酸。
“塞楞额大人呢?这两回似乎都不见他。”慧娴不是惦记这人,只不过,如今计划发展得比预期要快,甚至是超出预期了。他这个重要参与人之一,却连着缺席了两场会晤,这可不好。
“听说语儿这几日胎动频繁,塞楞额大人寸步不敢离,说是下了朝就匆忙回府。他那性子,朝中同僚都不敢多与他废话,免得耽搁了他回府的脚步。”念夕倒是去请过他,不过眼下谁都没有语儿重要,这个情况念夕也不计较,的确,语儿的确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原来语儿要生了,难怪。”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慧娴像是想着什么,便不再多言,静静品了一会儿茶。
至于进宫后的说辞,她早已念夕套好,此刻也不担心临时抱佛脚。只不过,这暖风阁缺了台柱,会不会影响太大?万一事端惹大了,怕是凭空牵扯进来好些人。
“放心吧,暖风阁还有楚嫣照料着。”念夕和楚嫣便是这暖风阁的幕后老板,这是慧娴等人不久前才知晓的。这也解释了为何念夕能一手策划了“缘来”诗会来结识他们,也解释了在蔡朗廷意图不轨时她能镇定自若指挥援救。
“既然楚嫣不愿离开京城,这暖风阁就当是我给她的补偿吧。”念夕苦笑,虽然她把话跟楚嫣全部说开,却丝毫无法动摇楚嫣的心意。她执着爱着宫里的人,而楚嫣也一样,固执地爱着她。
“对你来说,是补偿;对她来说,也许是念想。”慧娴对于她们之间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虽然念夕并没有说得太明白,可既然念夕能和云嫔产生那样的感情,那么楚嫣为何不能?看对眼了,只一眼,也能深到心里去,惦念一辈子,何必在意是男是女。
“或许你说得对,慧娴,你总是比我看得通透。”念夕点点头,慧娴说的在理。
通透?又是这个词,为何人人都在说她看得通透?她不过一介女流,二十未到,懵懂尝过情滋味,却只是求而不得,说到底,不过是个过分好奇的旁观者,一不小心让自己入戏了罢。若要说通透,恐怕还是塞楞额那人吧,那人似乎对于自己认定的人和事,有种超乎寻常地固执,无论软硬,他都会坚持着自己的选择。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明白选择是多么无奈,若是可以,还是早点做决定的好,省得日后时常摇摆。
暖风阁里有了好消息,可塞楞额却焦虑起来,今夜,语儿终于是要生了。三个稳婆齐齐上阵,连安亲王府的人都惊动了。来人是福晋赫舍里氏的贴身大嬷嬷,虽然是个奴才身份,可这个是福晋的嬷嬷,在安王府里的地位不言而喻。
“哥,你别着急,嫂子一定没事的。”自从语儿的房门被关上,塞楞额就一直来回不停地走动,就像是凳子上扎了针,片刻都坐不得。
“你又没生过,你怎么知道没事?”塞楞额烦死了塞布礼在一旁的唠叨,老是劝说这些没用的屁话有什么用,他又不能代替语儿进去受苦,他想象着那一个活生生的婴孩需要她凭借着一己之力生出来,就觉得很恐怖。
“姐夫,你别走来走去了,看的我眼花。”玉兰进去帮手了,可沁儿这回却留在房外,也许是真的快到了出阁了年纪,她不适宜再进出产房,又或者是那次馨儿的生产经历太过惨烈,她内心深处仍然有伤痕。
此情此景,她有些胆怯,只好在外与两个大男人一起焦急等待。
“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这都多少个时辰了!”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明明是昨儿晚膳前就有动静了,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是没出来?塞楞额一时间乱了章法,不是一切都按照大夫的嘱咐做的吗,不是事事都尽力思考的周详吗?
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语儿声嘶力竭的叫喊从后院传来,揪痛了每个人的心。塞楞额的脸色越来越黯淡,他想冲进去陪着她,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哪怕真的到了所谓的最后时刻,他总是希望能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不是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更不是怕进去看到凌乱不堪的场面,怕只怕,自己的进入,让她分了神,影响了她的情绪。她已经辛苦了那么多时辰,体力所剩不多,若是此刻自己再去捣乱,是不是,他们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塞楞额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挣扎。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像是幻觉,又像是真的,从远处飘来,却又那么轻盈,怎么一会儿就听不到了呢?
“不对,不对,我明明听见了的。”塞楞额自顾自地说着,旁边的塞布礼和沁儿已经被惊醒,脸上渐渐有了喜色。
扭头看着他们的表情,塞楞额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原来不是我幻觉,是真的。我的语儿熬过来了!还来不及开口向他们确认一番,就见后院里走来的人,来人正是安王府的大嬷嬷,喜气洋洋地抱着个小婴孩朝他下拜:
“恭喜大人,喜得千金。”是么,我的宝贝女儿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