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手串分明很好啊,我妹妹家的大姐儿过年便十四该是挑选夫婿的年纪了,花儿般的女孩子戴这个正好,颜色合适又不像我这一套这么奢华。”
姚舜英道:“不是这东西不好,而是妾一看到这东西便想起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这事情还牵涉到……”姚舜英说到这里忽然捂住了嘴巴,一副说露嘴的模样。大公主正听得认真姚舜英却不说了,不由不满道:“牵涉到什么,你说啊。”姚舜英不以为然地道:“真要说出来,此事还是发生在大公主府,只是不算什么大事且已过了那么久,提它做什么。”
“发生在公主府?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姚舜英苦笑道:“看来今日是非说不可了。其实也就是一个玩笑罢了,说说也无妨。”接下来她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了那天的事情。大公主听完脸色很不好,沉声问道:“王三奶奶还记得带你去那小屋的两个婆子的长相不?”姚舜英低头想了想:“嗯,一个矮胖,四十几岁的模样,说话嗓门较大。另一个比她高一点,五十来岁吧,左边脸上有个大黑痣。”
大公主认真道:“王三奶奶记清楚了是这模样的?”姚舜英点头道:“应该不会错。因为那日妾起先不知道是玩笑委实吓坏了。幸好那女戏子上哥哥这里买了与这条粉红色珍珠一模一样的手串,嫂子又跟我提起过这戏子看着像男子。不然我真得被吓死过去。没想到大长公主一把年纪了也爱搞恶作剧,偏生您府上的妈妈们又那么一本正经地配合她。不过也怪我自己蠢笨,试想您府上后院哪会有陌生男子闯进去。这要传出去您家不是丢大脸了,女眷们颜面何存啊。”
大公主脸皮肌肉僵硬地笑道:“我这大姑姑自来就是这么促狭的一个人,王三奶奶不要怪她才是。”姚舜英抿嘴笑道:“妾哪里会怪大长公主,她老人家辈分高,拿我开一下玩笑那是瞧得起我不是。”大公主干笑道:“那是那是,便是我和妹妹也没少被她作弄过。”接下来两个人又扯了一通首饰衣着,大公主便拿着自己买的东西回去了。
“妹妹,事情有把握不?”游氏等大公主一走便闪进来问。姚舜英笑了笑:“嫂子等着听好消息吧。”
大公主回去怎么审问那两个婆子不知道,但是她进宫找皇上告状的话王家人却通过内侍打听得一清二楚。大公主说了好一通话,总结下来无非是三点:大长公主的手伸得太长,连自己府上的人都叫她收买了想起来就可怕;大长公主做事太过分,居然算计起昌国公府的儿媳妇来了,若是昌国公知道此事将会作何感想;温晴觊觎王家三郎之事,京中高门之间已经有人在传闲话了,王家三郎与原配发妻感情深厚大长公主却唆使王二夫人拆散人家夫妻?为了不让丑事败露还是及早给温晴指婚,最好是嫁到京城之外的人家去。
大长公主这个同父异母的长姐和自己疼爱非常的女儿之间,皇上肯定是倾向于自己的女儿。不过皇上还是没有偏听偏信,为了弄清事实真相特地将王家人叫到跟前询问。王文靖头次面圣表现得初生牛犊不怕虎,该说的话都说了,证词证据也呈上了。昌国公兄弟则在一旁做出诚惶诚恐想制止而不敢的模样,给皇上一种经历了大劫难之后胆战心惊畏惧皇家人士的感觉。
皇上看着王家兄弟的神态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齐国舅奏报王明达里通外国背叛朝廷的时候他就心里疑惑,可是那时齐家势大他不敢深入调查,结果害得人家满门含冤死的死散的散。眼下昌国公因平叛立下汗马功劳,恢复了爵位,可人家一家子也成了惊弓之鸟,被大长公主欺负到头上了都不敢吭声。
皇上由文氏和大长公主的所做作为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齐太后,姚氏的可怜尴尬则让他想到了原配郭氏。王三郎与那姚氏便跟自己和郭氏当初一个样,可惜自己无能没能护住郭氏,人家王三郎为了发妻能不管不顾,皇上自叹弗如。看着王文靖是越看越顺眼,随便考校了一番,发现这个生长在乡野的年轻人居然还有些水平,心里一高兴,随口便赏了个举人出身。
至于大长公主,年老失德教子无方,往后还是在自己府中思过反省,没事不要出门了。两个儿子罔顾法纪胡作非为民愤极大,刑部查明事实之后送交大理寺,该如何如何谁也不能姑息。至于温晴郡主,皇上念其年少守寡特赐婚给辽东宋总兵之丧偶长子,婚期便在明年三月。因为时间较紧,常慧茹还是赶紧带着女儿回西北家中准备嫁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