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稳稳地放回了原处,当下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害怕什么?老娘何等身份,不过觉着你这戏子给人识破尚不自知很好玩,作势陪你耍上一耍而已。怎么样,老娘方才惊慌失措的做派演得像不像?”
那人脸色陡然变僵,姚舜英又道:“可笑你死到临头尚不自知。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大公主府,你在她府上行此卑劣之事若叫她知道了等待着你的将是什么可想而知。大长公主除了辈分大之外她还有哪一点能跟大公主比,所以别指望她能救你。”
那人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姚舜英冷笑道:“你想说这事儿不会让大公主知道?你也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吧,打从她们一开始找上你定下这陷害老娘的计划开始我家夫君便知道了。昌国公是什么人,那样艰难的境况都过来了,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鬼蜮伎俩没见过。我家夫君是王家唯一传承香火之人,国公爷远赴北疆能不留下人手给他?查你一个戏子不过勾勾手指头的事儿,当然不知不觉地取走你的小命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姚舜英一番吓唬,那戏子顿时面如土色。姚舜英趁热打铁:“识相的。等下那些人来了你主动说出自己实为女子一事,老娘在一旁帮着圆场。就说大长公主母女不过一时兴起,让你扮作男子吓唬我好玩。这样便避开了外头男子混进大公主府内院这一天大的祸事。你别以为我是为了自保,你是女子你说我还怕什么。大不了人来了老娘一把揭了你的假喉结便是了。只是女人哪就是心软,我家夫君恨你帮着大长公主她们谋算于我,想取你狗命。我想着你也是身不由己有心保你一命,可你总要给我个在夫君跟前替你求情的理由啊。”
那人脸上阴晴不定摆明在犹豫,姚舜英道:“怎么,以为昌国公府不敢跟大长公主府叫板?你以为皇上会这么糊涂,为了一个子孙后代没有一个有出息的老公主去得罪能帮自己抗敌保国的忠臣昌国公?北羌历来是我大锦的心腹大患。为什么皇上此番派昌国公去北疆巡边而不是别人呢?”
外头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姚舜英轻蔑地道:“算了,这些军国大事跟你一个戏子也说不清楚,你自便吧。”那人急声道:“我。我听您的。您可一定要保住我的性命!”姚舜英嫣然一笑:“那是自然。”
“三奶奶,三奶奶你在哪儿?”焦氏在外头大呼小叫。“到底在那儿,焦氏你不是说三郎媳妇往这里来了,可怎么没见人呢?”却是文氏气急败坏的声音。“夫人别急,这地方就这么大。慢慢找总能找着。”周氏历来是文氏的贴心老棉袄。“是啊,别急。文靖媳妇又不是小孩子,她总不会跌进荷花池子里头去的。这园子那么大,她又是从乡野地方来的,肯定是转迷糊了。咱们慢慢找。不急啊。”大长公主苍老的声音里头裹着的那股子悲悯劲儿藏都藏不住。
魑魅魍魉挨个登场,半天却没听到常慧茹的声音。姚舜英正觉奇怪,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奇怪,这屋门怎么关上了,奴才明明记得走之前是开着的。”一个婆子嘴里嚷着,跟着们便被人一把推开。“三奶奶,你怎么躲在这里头,害得大家一通好找。”先锋官焦氏一头撞了进来,然后做不经意状抬头,跟着手指着姚舜英身后,嘴巴张大得足够塞下一个鸡蛋:“你,三奶奶,这,这里头怎么会有一个青年男子?”
焦氏尖叫完后,文氏周氏大长公主这几个老女人比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还身手敏捷,三两下便窜了进来。“天哪,居然真的有个男人!”大长公主吃惊得眼珠子差点从她的老眼飚出来,一张马脸却怎么看都是一副笑模样。文氏则做出摇摇欲坠状:“姚氏,你,我带着你来大公主府赴宴,你竟然与别的男人在此幽会!家门不幸啊,堂堂昌国公府居然出此不守妇道的女人!”周氏倒是没说什么话,只管扶着文氏。都是影后级的人物,姚舜英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几个心地歹毒的女人做着恶心的表演,抬眼一扫却没看到常慧茹,心里不禁暗自遗憾。
“君涯,你说是她们几个的表演更逼真还是我的表演跟胜一筹?”姚舜英微笑着问道。“姚氏,你,事到临头你当着我这个婆婆的面居然和奸夫打情骂俏!”文氏抖着手指骂。这个姚氏被吓得失心疯了吧,怎么胡言乱语起来,焦氏边想边做出关心同情状道:“三奶奶,事到如今你还是好生解释清楚吧,说不定夫人看在大姑娘的面上会饶恕你的。”
姚舜英嘻嘻笑道:“焦氏你说话好奇怪,这事儿怎么要我解释呢?怎么着也该是婆婆解释吧,要不咱们让这位惯于扮男人的君涯姑娘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