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好生待人家,不可委屈了她。”
田青林重重点头,然后又担忧道:“您不是范老将军下头的人嘛,他可是赤阳都指挥使,您该常在赤阳才是,下回咱们再来还能遇上吗?”华铭道:“我新近被调到庆远了,放心,只要你们的船来我自然会知道。”“哦,是这样,那好。我媳妇做菜的手艺不错,等天气凉了菜不容易变馊的时候我让她给您炒点菜带过来。还有她针线手艺也极好,我叫她给您做几双鞋子。”
华铭赶紧摆手:“不可,你媳妇这眼下大着肚子,然后孩子落了地又要一个人带孩子,忙得很别麻烦她了。”田青林道:“不麻烦,这不应该的。”说完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您看您这么大力帮咱们弄到这些藤材,往后还要仰仗您许多地方,给您做几双鞋子又怎么了。好了不说了,我走了,您多保重。”“哎你也保重。”
“说什么怎么说了那么久!”李大椽不满地抱怨。田青林掩饰道:“啊,没有,我是想着往后藤材还要仰仗于他,又央求了他一通。”李大椽皱眉道:“三郎啊不是三叔说你,华大哥虽然好说话心眼好,可他毕竟是军营的人,咱们与他打交道还是不要太过随便。”田青林不好多说只能点头称是。
次日大家吃罢早饭便扯起风帆返程回家,一路无事顺利抵达启汶县城卸下货,叔侄两个便急冲冲跑到自家店铺。李兴本看到他二人很是高兴,立马让雪娘去打酒割肉。因为天色已晚两个人干脆在店里住下次日在动身回家。隔壁的玉娘姐姐看到他二人,想着姚舜英快要生产,她又是个讲究的人,便在仓库里找了些零碎布头给姚舜英做小孩子衣衫,然后又买了几斤糕点一起给田青林让他带给姚舜英。
他两个人回到李家庄,全家上下自然很是高兴,家里正开始割禾极需要人手,来了他们这两个壮劳力真是再好不过了。姚承恩本来是赶着田青林回田家湾给自家人帮忙的,可田青林想着这些日子姚舜英吃住在李家,得李家人照顾,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先帮助李家人农忙,坚持留在了李家。加上姚舜英也想留下和姚承恩讨论怎么使用那些藤材,编什么样的藤椅才好看划算,也想留在娘家几日。所以他两口子一直在李家呆了五六日,直到姚承恩下了死命令才不得不赶回田家湾。
田家人也在农忙,大家都累得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地,周氏在田青林和李大椽回来的第二天便知道了儿子回家的消息。她原本还指望着儿子能立马回来帮助自家割禾插秧。没想到过了两三日还没见他回来,周氏不禁大为失望。焦氏也一心指望田青林能回来,她知道田青林这人重情义又心软,看到自己大热的天还背着河哥儿割禾,淑姐儿因为没人带弄得一副小叫花子相一定会心软施以援手。三弟力气大又是干农活的老手,他随便帮两把自家都轻松许多。
可是田青林就是不回来,晚饭时分听到周氏边收谷子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焦氏忍不住在周氏跟前嘀咕:“那还用说,肯定是弟妹拦着不叫三弟回来。李家人的田土比咱们家可是多了好几倍,三弟又那么能干,李家人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好劳力才怪!”
周氏脸色瞬间乌黑,高声道:“李家人还要不要脸了,三郎是咱们田家的人可不是他李家人,凭什么农忙的时候不帮自家人却去帮他家。姚氏这女人真是可恶,竟然撺掇得夫婿家里人都不管了!就算不帮我们,那老二可是种了他的田土,可怜他两口子五更起床天黑回家,累得不像个人样。亏得张氏平日里还对姚氏诸多照顾,这一到关键时刻全输给了人家娘家人。不行,我要去李家庄骂三郎这个没良心的!”
“你瞎嚷嚷什么?这才太平几日你那老毛病又犯了?老三家的这段时日在娘家白吃白住,眼下这么忙,三郎看到李家人忙成那般还只顾着回家来帮咱们那才真是没良心!有这瞎叫唤的功夫,这谷子都车两遍了!”两个人回头一看,田阿福裤腿高挽,挑着一担谷子正站在院门口。
田阿福骂完周氏又骂焦氏:“虽说你们孩子多照顾起来花功夫,可人家二房连三房的田土一块种了,比你们生生多了一倍,你看人家的谷子收割了多少秧插了多少,你再看你们?你还好意思在这碎嘴说别人的不是,赶紧把饭做好让孩子们吃了,你再去帮老大挑一点谷子。把大郎累坏了看你依靠谁!”
两个女人给骂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低头猛车谷子一个快速溜回了屋。